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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五:叙旧情
    这事儿是苏瑞也不知道的细节了,她是依稀记得,她师姐苏青凤说过,三年前安西都护府刚刚打下西夏那会儿,她遇见的荀懿就是目不能视的状态了。

    单从这一路走来而言,莫说苏瑞,便是同行之人加上遇见之人,谁也没觉得荀懿没了这双眼睛有什么低人一等的地方。

    他们之中的长者胡铨更是说过,类似觉得自己眼睛昏而无用不如瞎了,还能不受诸般陷阱迷惑这样的话。

    苏瑞虽然没有他感受这样夸张,有时候也不免想到,失了眼睛的荀懿已经到了这么样可怕的地步,她若是能看得见,又是何等模样?

    又得是什么力量,能伤到这位多智而近妖的安西都护府主人的呢?

    荀懿轻轻一笑:“说来也是简单,我少年时代就任安西都护府长史之责,常常与四邻打交道。

    那时候安西都护府最大的敌人是西夏。

    西夏权臣,也是大宋之前的安西州官员任得敬,伙同西夏的晋王察哥想要挑起安西都护府和西夏的战事,好让自己在其中收获渔翁之利。

    那时候安西与西夏尚且是针锋相对之态,彼此不敢轻易动刀兵。他们为了挑起矛盾,想出了刺杀家兄的主意。

    家兄在沙场有些微薄名声,身边也有严密的护卫,单打独斗,他们不觉得能敌得过,就用了些阴险招数,买通了一个侍女,要她在家兄寿宴时将那杯诸下属的贺寿酒换做毒酒。”

    这贺寿酒与其说是一杯酒,不如说是一种礼节,便是荀墨再怎么不喜欢那些规矩,这一杯酒还是少不掉的,否则又不知有多少议论纷纷,任得敬这招数到底高明。

    苏瑞看了一眼荀墨,看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妹子,一个字也没有说。

    她就不免叹了口气,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当时荀墨攻克西夏的时候,晋王察哥和任得敬都是被挖了双眼之后凌迟处死的了。

    报复啊,安西都护的愤怒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招架得住的。

    荀懿继续道:“我学过一些岐黄之术,略知些法门,我看那侍女紧张动作,注意到这酒的气味不对,便抢了过来先尝了一口,醒过来后,便看不见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苏瑞却不难想象,面对端在兄长面前的一杯毒酒,她既不能就没把握之事贸然打断宴会,又不能无动于衷——于是不得不采用了最冒险,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她想起荀墨之前提起的,荀懿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这些都是无奈之举,可——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魄力,什么样的决断,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她每一次都在这种危机时刻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作为棋子送上棋盘,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成为弃子呢?

    她想起自己之前对于荀懿:“身似蒲柳,心如磐石。”的评价,觉得还是有些浅了,在这副漂亮的皮囊下,她的内心又到底在想什么呢?

    没人知道,她看着荀墨,觉得只怕荀墨也并不知道吧。

    王继先点点头,请她把手收回去,又询问道:“以长史大人的身份,只怕也找过些名医诊治了。”

    荀懿点点头,她知道,医治的痕迹自然是瞒不过一个医术成就极高的人的。不过这种小事儿,她也没有必要隐瞒。

    “按说,这事儿其实不必下官插手。”王继先苦笑道,“郡君自己必然也有所感觉,近些日子来眼睛好了不少。郡君的眼疾,是毒药所伤。而症结却不在毒药上,安西都护府也有能人,大部分药力并未伤到郡君就被解开了。”

    他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要不要说似的:“下官说句不该说的,这药若真的是玉门郡王喝了一口,或许反应倒不如郡君大……以玉门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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