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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五:不弃民
    皇家之中的亲情本就是围绕着权力的复杂产物,就是赵瑗这样笃信“人性本善”的人,也不得不在恩平郡王府与他公开打擂台的一系列举动里获知这个真理。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官家抛弃临安,作海上之游,是把整个临安城乃至长江以南,放在金军的铁蹄下。

    赵琢并非蠢人,他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偏偏就能为了权位,干出向皇帝暗示他有自立之心的事情。

    赵瑗心里清楚,若是他应对不当,这在场的所有百姓和官员都会被当成他谋逆的同党,株连下来,只怕抗金之声,便要黯然下去。那大宋便危难在即了。

    这也是苏瑞赌上自己未来命运,也要来告知他一声的原因。

    相比之下,赵琢这样背后构陷的举动愈加显得他险恶不堪,可见师从汤思退这样的小人,确实是能入鲍鱼之肆而同其臭。

    赵瑗摇了摇头,把自己对于名义上的弟弟的怨恨抛到脑后。

    他不能在大臣和百姓们面前说自己会逃跑,也不能在皇帝面前说自己不会逃跑。

    这样的两难抉择,明明是寒冬腊月,他背后却冒出了冷汗。

    可惜的是,苏瑞动作虽快,也不过为他争取到了一刻时间。他沉思了片刻,眼看着皇帝的仪仗就要到宣化门外。

    眼看帝王仪仗将近,宣化门外喧嚣渐起。大臣百姓中,有不少以为是自己的祈愿得到了君王的回应。吏部尚书洪皓是坚定的主战派,又是六部之首,之前因为副相之事与胡铨有所嫌隙,此刻看胡铨依旧没有动作,就起身要说话。意图要抢先表忠心。

    可赵构哪儿有心思理他,劈头盖脸就向着赵瑗去了:“你要独自留在临安?”

    这话问得就透着一股皇帝要逃跑的架势。

    顿时群情激昂。

    史浩担心地看向赵瑗,这个问题如果回答得不好,势必会当场激起百姓的愤怒,甚至引起民变。不管这民变的结果如何,赵瑗势必要承担来自君主的怒火,轻则被责罚一顿,重则被视为谋逆。

    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他视为大宋天下的希望。不能就这样夭折。

    “阿爹何出此言!”赵瑗自弱冠之后就恪守亲疏礼仪,不再用这种近于讨巧卖乖的称呼称呼赵构,这其中也不得不说有赵琢的功劳。

    但要是想打感情牌,这称呼倒用得合适。

    “阿爹于儿臣,先为父,后为君,儿臣安敢弃君父于不顾?难道在阿爹心中,儿臣是如此不忠不孝之人么?”

    要是赵构对于此刻的情况有所掌握,循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教诲,就该顺势而下,不再多作追问,可也不知是愤怒冲昏了头脑,还是畏惧一旦他质问停止,就将要被百姓和大臣们质问,他还是继续追问了一句:“这么说,你是要和朕一起走了?”

    此言一出,四下喧哗再起,要不是侍卫司的侍卫们在折知琅手下教导有方,早早地站成人墙围在赵构周围,便有百姓要冲上前去质问了。

    赵瑗心下一酸,他是真的没想到,赵构还能质问他到这种程度。

    这不仅是激起民怨,更是在把他往两难的绝路上逼。

    他想到此处,眼泪就不禁流了下来。但为了安抚百姓,他刻意提高了音量,便显得鼻音深重,犹有泪腔:

    “阿爹!可您是儿臣的君父,也是天下人的君父。如今,金人铁蹄南下,江淮两地动乱,江南人心不稳,满天下,俱是飘零无依之孤儿。当此时局,阿爹受命上天,当神器之重,儿臣自然不敢弃君父,天下人又何敢弃君父?!”

    胡铨回身看了一眼御史中丞李鸣,有些话,必须得由专司上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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