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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九:风暴起
    直到第二日上朝之前,折知琅还对荀懿的话将信将疑,虽说官家自绍兴第二次和议以来,一直倚重秦桧,可如今和议已经决裂,完颜亮大举南侵,难道皇帝还能继续信任秦桧,由着他颠倒黑白,诬陷皇子么?

    答案是,可以的。

    早朝一开,赵构就看到秦桧站在了阶下,佯作关心地询问了一番,就先给秦桧的夜半出逃找了个借口,说:“战事吃紧,朕病重宫中,劳爱卿出城探查,不知城外兵事如何?”

    胡铨不禁和陈俊卿对视了一眼,他们俩都没有明白,皇帝这个时候给秦桧找理由,是什么意思。

    按说,皇帝病重,宰相弃城而逃,这可是几近于谋反的罪过,就算皇帝要宽容地不治秦桧的罪,也应该把这件事情捏在手里,作为罢免或者要挟他辞职的把柄,如今先来了这么一下,等于把自己最大的筹码拱手让人,他们实在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皇帝昨天亲自下了诏书,罢免掉秦桧的枢密院使的职务,现在特特地向秦桧询问兵事?这要陈俊卿把脸面往哪里搁?

    陈俊卿犹疑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出来抢着回答,以示自己的身份。

    而秦桧却已经开口了:“官家容禀,昨日官家突发重疾,特委普安殿下安抚临安城,事从缓急,有识之士皆知,但天下仍有异议。”

    折知琅瞥了一眼荀懿,却看到荀懿低眉垂首地站在行列之中,似乎并不特别在意秦桧的话。

    赵构知道他定然要质疑自己的决定,可没想到他是准备从前天晚上开始,背后不禁出了一点细汗,秦桧总不能让他的政策全部被推翻吧:“是何质疑?”

    “他们言说官家重病,却匆忙确立皇子,变动枢密使的人选,把海外州府的臣子派往前线领兵,故而怀疑普安殿下勾连安西都护府,挟持了官家。”秦桧忽而抬头,看向赵构,“故而昨夜,镇江屯驻大营之内,有兵士作乱。天下呼呼喝喝,疑为亡国之兆。微臣已经写信给镇江府都统制刘宝,命他加以裁抑,但天下人之心不可违,望官家扼制乱政,重整朝纲。”

    这是说赵构昨天的政策都是赵瑗定的了?赵瑗按耐不住,简直就要出列和秦桧对上,却被他的教授官史浩按住了,这种时候,让赵瑗出面,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赵构也呆了一呆,而后勃然大怒:“这,这简直是反了!朕亲自下的诏书,岂能为人信口雌黄,说改就改?”

    秦桧依旧从容:“可金人南下之祸近在眼前,内乱再起,与国无益。”

    陈俊卿总算憋不住了:“秦相公,我朝与金议和二十年,兵费未减非毫,盟约口血未干,金人又背盟南侵,相公主议和,难道一点过错都没有么?”

    “金人背盟南侵,我自然可以认错。”秦桧道,“可天下之人议论纷纷,渐成内乱之事,叛军已经攻打了临安城,普安殿下认错么?”

    这全然是颠倒黑白!

    流民袭击临安城和赵构立赵瑗为皇子有什么关系?

    赵瑗被点了名,刚要出列辩驳,荀懿却开了口:“官家,相公见谅,微臣初任,大宋朝中事务也,并不特别熟悉,还请相公答微臣一个问题。”

    秦桧对她有所忌惮,开口就辩驳了回去:“宰执与官家议事,岂容边陲之小官垂问?”

    这可就有点犯了众怒了。虽说今日不是个大朝会,却因为事态紧急,满朝大臣来了七七八八,那些专司风闻上书言事的台谏官员们当场就忍不了:

    “相公此言已有独断之意?”“祖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秦相公愿以一人之力改之乎?”而隶属于秦桧一党的台谏官也纷纷开口反击:“宰执议事,闲杂人何须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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