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都知道这么回事儿,面子工程也还得做一做。没人会追究他们——毕竟蜷缩成一团的那位并没有什么实际伤害,最多被动力装甲震得头晕。
他们不能把他弄出来揍一顿,眼下的环境不允许他们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黑猫也不会同意。
黄桦穿着动力装甲从穿梭机跳下来,先看向黄荛,“有人受伤吗?如果有人要离开考试,现在是个机会。这会儿退出了还能报考别的军校,但要是耽误了治疗时间没准会得不偿失。”
黄荛用右臂打了个平安的手势,她的胳膊没事,动力装甲目测也没有毛病。想要具体的检修一遍需要超过二十小时,他们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工具,不过根据经验来说,再怎么偷工减料的装甲也不会一碰就坏,那步兵的生命就太没有保障了。
黄桦点点头,又象征性地关心了一下其他的伤员,确定没人离开后,指挥另外两名机动步兵带着刚爬起来的可怜虫回了穿梭机。
肇事的孩子垂头丧气地被带走,他不会上军事法庭——这里有些人还没有过成年的生日,军队不会让他们在这里留下逃兵或杀人未遂的罪名,但他的名头会被所有军校知道,永远失去一个成为职业军人的机会,以后的兵役也会受到为难……
噢,不能这么说,总有一些工作必须有人去做,但又极少有人愿意报名,这时候得采取一些特别的对策,要是一位“逃兵”要是连这都不能做,联邦要他们还有什么用呢?
也许他不是有意的——没有军人会听这些话,从他报考军校宣誓的那一刻起,无意这个词就和他们无缘。自己做出的选择,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每一次都能好运地不用出席军事法庭,相对来说,他要承受的结果并不严重。
穿梭机在黄桦上去后便拉升起来,很快消失在夜幕里,黑猫也要离开,但是孩子们吓坏了——人类不是敖犬,没尝试过幼年便九死一生地爬出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他们哪敢让“保护伞”们离开?
但一个机动步兵想离开,哪是几个小娃娃拦得住的?报考军校的小崽子没有受点惊吓就抱着家长不放的,因此片刻的功夫,黑猫如同他们的名字一半,融进黑暗中无影无踪。
受惊的小家伙们只好凑成一团,战战兢兢地等待着白天的到来。紧张了一天,又奋战半宿,有些没吃过苦头的孩子困的站都站不稳,精神却亢奋又紧张,睡不着也不敢睡。
“你们休息一会,我守夜。”黄荛跟小伙伴们说。
“你先休息吧,我守。”赵安晓有意照顾女孩子先休息,“今天就你消耗最大了,抓紧时间歇会儿,早上起来肯定还有的耽误,到时候我再补个觉……你不是说要和我换?”
黄荛想了想,没反驳,野猫把他们放在了他们的前营地,周围平方公里内的虫道全部摧毁过,又设了虫厌型信息素,只要没人作死,晚上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五人背靠背保持着随时可以备战的警戒姿势,比起以前的随意,闭着眼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黄荛不知道其他人睡不睡的着,反正她是休息的很好。
醒来时天还没破亮,看时间不过四个多小时,胃里却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感叹着营养剂有时候就是这么不靠谱,黄荛抽出一瓶灌下去,饥饿感缓解了很多,却依然有些不舒服,毕竟空荡的胃部并没有得到填充。
稍微活动下手脚,黄荛能感受到身边小伙伴们细微的变化,不知道是没睡着还是被她惊醒了。
几人稍微动了动,大概是看天还黑,没什么大动作。黄荛爬起来,找到和其他守夜的人有一搭没一搭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