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的。

    楚晴空抹了抹额上的汗，把蒙住眼睛的黑布摘下。

    她眨了眨眼睛，缓了几秒钟，才把焦距对准了楚溪晴。

    在一旁等候的白小霞给她递上毛巾擦汗，脸上的不忍和担忧都还未散去。

    楚晴空茫然地转头看向自己的玩伴，伸手在空中抓了抓，却抓了个空，还是靠白小霞亲自把毛巾塞进了她的手里。

    “越来越严重了吗”楚溪晴伸出手碰了碰楚晴空的眼睑，而渐渐失去视力的小女孩对这样的直接碰触很敏感，尽管身前是她信任的人，但还是立刻就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楚晴空眼睛的问题是去年年底才爆发出来的，一开始只是偶尔眼前一黑，失去几秒视力，靠光系异能者和治愈系异能者很快就能恢复。

    但很快，她失去视力的时间越来越久。到了反击战的最后那几天，已经严重连平时视物的时候也需要花一定时间才能看清。

    那些医生判断，这很可能是因为她曾经被高阶丧尸咬到过，即使她及时斩断了手臂，但丧尸病毒仍然留在她的体内，只是一直潜藏着，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如果楚晴空的体术没练到十一阶，压制住了那股病毒，把病毒集中到了眼部，她现在可就不是失明那么简单了，直接异变成丧尸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几个月来楚溪晴也找过很多高阶光系异能者来帮楚晴空压制病毒，但收效甚微，仅仅只得到了一个楚晴空不会变成丧尸这么一个不算坏也不算好的保证。

    谁也不知道楚晴空会不会真的就此失去她的眼睛。

    已经失去了一只手，再失去一双眼的话，那楚晴空作为战斗者的生涯很可能会就此结束。

    让一个瞎子上战场无异于找死，即使她是一个十一阶的体术者，也不是放任她成为不安定因素的理由。当初进行反击队选拔时，还是楚溪晴出面做保，再加上有可以随时撕开空间逃跑的白小霞看顾她，才让她这么一个随时都会失去视力的人进了队。

    她的眼睛恶化的速度令所有人心惊，但她并不想这么放弃。

    黑暗的世界的确令人恐惧，她第一次突然陷入黑暗时，也曾恐慌过。

    那种突然什么都看不见、突然失去所有光芒的感觉只需一次便足够刻骨铭心。即使只是短短十几秒，也让她心中无数黑暗情绪喷涌而出。

    一个八岁的孩子，就算得到了常人想都不敢想的赞誉又如何就算经历困苦不堪的童年而早熟又怎样剖开层层外壳，她终究还是一个心智还不成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