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狠不下心,拿了一块小的给他:“最后一块!”
“嗯嗯!”小家伙眉眼立刻舒展开,边吃边说:“那两个大叔去住持房里听禅去了。”
乔珎:“大……大叔?”他们有那么大年龄吗?这小和尚还真是嘴欠。刚想完,身后传来沈宗毓恼怒的声音:“你这小和尚,叫谁大叔?”了悟赶紧躲在乔珎身后,满是汁水的爪子揪住她的衣角,惹得她嫌弃的拍拍那爪子,没拍掉也就放弃了。
“五少爷,怎么就您一个?四少爷呢?”
“四哥跟慧寂大师相聊甚欢,我是不太喜欢那些神神叨叨的禅语,就先出来了。”
“哦……”是听不懂吧!她也不拆穿,想起桌上的斋饭来:“那五少爷先趁热用些斋饭吧。”
沈宗毓点点头,在石桌旁坐下,瞥一眼吃得满嘴汁水的了悟,招手让他过来。小家伙脑袋机灵着,连连摇头。过去可能会被揍的!“我不会揍你,只是想给你吃香瓜。”话音一落,圆圆的小和尚立马拔腿就跑了过去!
看他连宽松衣袍都遮不住的圆肚子,沈宗毓瞠目结舌:“你还能吃得下?”他点头,嘴上一直没停过。“难怪能长这么胖!”
乔珎哭笑不得的解释:“寺里的师父们都叫他‘佛门饕餮’呢!”将几盘素菜跟两碗饭摆好,抬眼就看见五少爷抬手示意她坐下,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吃了几口斋菜倒是觉得厨房师父手艺确实不错,不过他向来是个无肉不欢的,特别是午间主餐这一顿,没肉就觉得滋味寡淡。用了几筷子就放下不再动,抬眼问对面的丫头道:“你吃过了?”
“嗯,吃过了。”
“我还不知你是哪里人士呢?”
乔珎眨眨眼,以不太确定的语气道:“是……帝京本地人吧。”看见他不解的眼神,又补充道:“我自记事起便跟着爹爹生活在帝京城外,没听他老人家说过是从哪里迁来的,所以就是本地人吧。”
“你母亲呢?”
“……不知。”
沈宗毓看见她眼帘垂下去,透着些许悲伤。他想自己应该是触到她的一些伤心事了,内疚感涌上来,不知该说什么时,她再次抬眼起来,满不在乎的说:“我跟母亲没什么感情,她不喜欢我,后来也离家出走没再回来过,所以我也不知她在哪里。”
世上还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母亲?或许是他见识得太少了吧。不想看她强颜欢笑的模样,他笑着转移话题:“你离开沈府也好,住在这寺院里也自由自在一些。”
乔珎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后,两人相顾无言了。场面一时冷了下来,只剩了悟最活跃。啃完手里的香瓜又开始觊觎桌上的,嘴边都分不清是香瓜汁还是口水!或许都有吧。
另一边,慧寂与沈宗恪的交谈场地转换到了院子的大榕树下,喝着凉茶,下着棋。正如沈宗毓所说,两人相谈甚欢,甚至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一时兴起,也不知是谁先提出来对弈的,总之很快的,榕树之下棋盘就布置好了。至于午饭什么的,好像喝茶也就饱了!
对弈过半,慧寂捏着棋子笑道:“公子临危不乱,可堪大任啊。”“住持说笑了,对弈而已,不能说明什么。”“棋局如人生,公子不必过谦。”
沈宗恪捻着棋子在棋盘边缘轻轻敲着,喝一口凉茶状似无意的问:“住持方才说在下有鸿鹄之志,不知是如何看出来的?”
“呵呵呵呵,有志之士与胸无大志之人自然大不相同。”
“住持是说相由心生?”
“嗯……也不尽然,老衲总是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事物。”
沈宗恪蹙眉,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