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东边某处传来一道响亮的长嚎,沈宗恪骑在马背上稳如泰山。抬手动了动手指,树上几道疾风蹿过,朝狼嚎的方向而去!
“曲兄,你看我的眼神未免太过热烈了,不知有何想说的?”
“宗恪兄,为何我会觉得你……实在太过神秘莫测?”无论是暗卫的事还是眼下狼群之事,都让人感到惊讶。曲惜颂心底有些许不安,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晓他的实力强到何种地步!
原以为自己是深藏不露之人,不曾想他比自己更深藏不露!这种随时都可能被人掌控住的感觉并不好受……
太师府侍卫长带人负责保护公子的安全,奈何技不如人,几招过后便统统被抹了脖子!刘元新躲在山洞里,被吓得“哇哇”大叫!洞口几人逆光而来,刀口鲜血低落在地,模样犹如罗刹转世!平日里被娇养惯了的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还不等轻影靠近,刘元新先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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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州城难得下起了大雨,双方军队对峙了近三天的时日,这场雨一下,将士们都松了一口气。冥州与千水相通的道路常年失修,平日不下雨还好,一旦下起雨来,人的双脚都得陷在泥泞中,行走甚是困难。故而下雨天军队也不出行。
沈经识在兵器库里踱着步子,旁里站着安奎生。见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了,安奎生不耐烦道:“师兄你有何想法就说说看吧,别走来走去,我头都被你搞晕了!”
顿住脚步瞪他一眼,沈经识终于不再踱步。看着面前堆成山的兵器,长叹一声:“这般如同废铁的兵器如何与北恒国的军队对抗?”恪儿来信说替换的兵器已经在路上,但拓拔斐然早已跃跃欲试,只怕等不到替换兵器的到来,便会迎上敌军。
更何况,还有徐满那几人在拖后腿!要不是没抓住他的把柄,依沈经识的脾性是绝对容不下这等奸佞之人的!
安奎生闻言上前,脚背勾起一柄陌刀握在手里,另一手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扬手朝陌刀挥下去!
随着“铮”的一声脆响,陌刀被斩断!“啧!”烦躁的咂舌,一把扔了残刀,脸都气成猪肝色。“娘的,老子真想直接砍了那群狗娘养的!”
“若是可以,我会比你先动手!”
师兄弟两人对视一眼,无奈且无力。
冥州城内,拓拔斐然最近非常热衷学习隆禹国的书法。握着笔杆有模有样的临摹字帖,神情专注,连有人进来都没发觉。乞答罗见状,不喜地皱起了眉头,鼻子里哼一声,一瘪嘴胡子也跟着动,看起来颇有吹胡子瞪眼的意思。
少年闻声抬起头来,紫眸里闪出笑意来。随意地将狼毫扔到一旁,拿起自己临摹的字帖得意地抬下巴。“如何,乞答罗?是不是写得比沈经伦还好?”
乞答罗可不关心他写得好不好,嫌弃地看着那字帖道:“王子怎的偏生爱临摹一个死人的字帖?招惹晦气!”
“此言差矣!”王子也不生气,把字摊在桌上晾干辩说道:“古时闻名的书法大家众多,如今的人临摹他们的书法就是招惹晦气么?那岂不是没有名垂千古一说了?”
乞答罗不想与他争辩,反正也争不过。直奔主题:“刘太师那边遇上麻烦了,王子,我们要助他脱困么?”
“不必。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没有再洗清的可能。更何况沈家哪是那样容易对付的!能杀一个赵席,杀不了一群赵席。”刘正在隆禹朝中混迹多年,各种缺德事做尽,得罪的是天下人。想让他死的又岂止一个沈家!
如今人已经在天牢之中,只要隆禹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