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了说笑的心情,脚下稍快一步走在了前方,让人看不见他的脸。
他也不刻意追上去非要与之并肩,仍然保持匀速前进,嘴上却没歇着,好奇地问:“你跟她到底怎的了?自从泛舟游河那日后你们就没再见过面,没说过话,这很反常!”
“有何反常的?我与她本来就没什么,还是不见得好,以免被人误会,毁了她的清誉。”
“你在赌气?”
“……”沈宗恪步伐顿住。哪怕咬紧了牙关忍耐那股怒气,也没转身。“曲兄说笑了,我有何好与她赌气的?不过一个小丫头罢了!”
曲惜颂却笑了,笑得毫不留情!抬手拍拍他的肩,调侃道:“你呀,赌气就赌气,有何不好意思的?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姑娘怄气,不会害臊么?”
沈宗恪终于忍无可忍,猛的回头瞪他,顺便肩膀一闪,避开他的手。冷冷道:“我说了,没有赌气!没有跟她怄气!”
“好好好,我不说了,免得往后你连我都不肯见了,那还如何共事!”
“……”
若不是看他一副“柔弱”的模样,沈宗恪发誓,定会揍得他求饶!如此这般,只能眼不见为净罢!快步往前走,显然不愿与之同行。
身后的雪白的少年望着他的背影,无声笑了,只是笑里的苦涩怎么也抹不去。低头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粒小指甲盖儿大小的棕色药丸服下。瓷瓶又放回袖中,轻轻掸了掸不存在的皱褶,紧着领口跟上去。
马车在宫门东侧等候,两人各自上了马车。车帘正要放下,曲惜颂忽然听旁边沈宗恪道:“方才在上书房,多谢了。”仅此一句,再无多余的话。看着对方的马车缓缓离开,他轻笑一下,吩咐小厮赶车。
沈宗恪说的是方才他间接向太子提议让自己担任将领一事。没想到曲惜颂竟猜到了他想上战场的想法!原来,有知己便是这样的感受!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闭目养神,沈宗恪发自内心的笑了。然,一想到他说乔珎的事,笑意又渐渐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