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十八知道他要当着大家的面前试验,来证明他知道解毒方法。再多的解释不如试验来服众,梅枭表示诚意,他们该相信他。
铠甲护卫抓来两只兔子,一只交给冷肆,一只交给尉迟归。
梅枭拿着一对玉瓶,玉瓶中的毒液并不多。
“兔子好可怜!”
栗海棠躲到翎十八身后探出小脑袋,咕哝:“能不能放过它们呀。”
梅枭斜眼看她,问:“你想救师父吗?”
“你喂吧,兔子不可怜。”
栗海棠摆摆手,躲回翎十八的背后。她默默祈祷兔子别生气,下辈子一定会投个好胎。
梅枭莞尔,喂给每只兔子一些毒液。
尉迟归和冷肆把兔子放在地上,两只兔子初时蹦蹦跳跳四处寻觅,半个时辰后突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四脚踢蹬。
梅枭又分别喂给它们另一种毒液。
又半个时辰过去,两只昏迷的兔子终于动了。它们蜷缩的身体渐渐舒展,长耳朵微微抖动,四肢也在抖动。
梅枭收好两个小玉瓶,说:“一个时辰后,它们会死。”
“为什么?”栗海棠好奇,说:“如果它们死了,证明你在骗我们。”
梅枭看向尉迟归,说:“解毒方法,我只能告诉你。或者……”他看向海棠,“我也可以告诉你。”
翎十八听出梅枭的意思,笑说:“我们可以不知解毒法子,但梅城主请告知美人噬和无情花毒有何关系?”
梅枭点头:“可以。”
栗海棠激动,尉迟归沉默。
梅枭抓起两只兔子,说:“美人噬和无情花毒是相生相克的,互为毒药和解药。二者相生,可以制成天下无药可解的奇毒;二者相克,互相解药,但化解方法很刁钻,非凡人能做到的。”
“如同这两只兔子,它们都服过无情花毒和美人噬,看似以毒攻毒,实则毒上加毒。先服的毒入了脏腑,后服的毒推波助澜、加速死亡。”
众人惊叹,栗海棠听得心跳加速。她想起诸葛弈被逼着服下两次无情花毒,那不是毒上加毒、加速死亡?
她愤然冲到梅枭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忿懑大吼:“你给师父喂过无情花毒,那不是置他于死地吗?”
“海棠,别……”
翎十八欲阻止,听到她的怒问又停住。对呀,依梅枭所说,那阿弈不是没有救活的机会了?
梅枭放开垂死挣扎的兔子,忽然抱起海棠走向雕百花长椅。将她安放在椅上,他单膝跪下来与她平视。
“为压制美人噬之毒,他将自己变成一个药罐子。十多年的丹药使能减轻美人噬的毒痛。美人噬之毒已损伤他的脏腑,却唯独没有侵蚀他的心脏。”
“我给他服用两次无情花毒,正是激发美人噬之毒漫入他的心脏,我们才好彻底化解他身体里的美人噬之毒。”
栗海棠含泪瞪他,说:“你要我怎么做?”
“走,我们去看他。”
梅枭抱起海棠,越过众人直接走出大殿。
翎十八唤着无言公子和尉迟归,一同返回诸葛弈暂居的小院。
半个月过去,诸葛弈仍然昏迷不醒。
众人围在床前,看尉迟归为诸葛弈诊脉,对梅枭说:“每日子时至寅时,他都会痛得抽搐、呓语、意识混沌。”
“师父。”
栗海棠跪在床边握紧诸葛弈的冰冷大手,泪珠子滴滴嗒嗒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