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瓷裕镇大集市从早到晚人潮不断。早市贩卖南北货,商客多为外来的商人和贩夫们,交易的商品种类多以瓷器、银器和皮毛;夜市贩卖特色食,做生意的摊贩多以瓷裕镇的百姓们。
正午离开寒夜谷,待马车队伍抵达瓷裕镇东城门外时,已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程澜早一步回瓷裕镇传消息,八大氏族的老族长们、老爷们和公子们得知消息后又是一场争论。
被赶出镇郊田庄“养病”的老族长们、老爷们对海棠感激涕零,若非她回来,他们真寻不到合适的借口。
夺权的公子们就不同了,一个个吵吵骂骂,扬言海棠回来就绑去祭祀场烧死,向八大氏族的先祖们请罪。
争论从程澜回来直到傍晚未曾停息,直到马车队伍通过瓷裕镇的东城门,赶集的瓷裕镇百姓们”琉璃灯笼的大红妆马车,整座喧嚣的瓷裕镇霎时寂静下来,闻讯赶来的百姓们变成一堵人墙将马车队伍堵在瓷裕镇东街的中央。
“叛徒!你还敢回来!”x
“绑去祭祀场烧死她!”
“滚出来!”
人群中,有人高喊、有人愤吼、有人恶语诅咒群情激愤如洪水般扑向大红妆马车里的姑娘。x
“都给我住嘴!”
程澜骑马赶来,他一个饶声音如何压制住声潮他一怒之下扬起鞭子,狠狠抽打两旁的人们。
那些激昂大喊“滚出来”的人们突然挨了鞭子,惨叫一声倒在旁边的人身上。一裙了,两裙了,三裙了,像风吹麦浪之势倒成一片。
程澜骑马来到大红妆马车前,关心问:“花妹妹,你还好吗”
“我很好。”
大红绸车帘掀起,栗海棠雪纱遮面,一身火红的绣金莲花袄裙,外披银狐大毛斗篷。她面容姣美,曜黑杏眼神采奕奕,三寸金莲花脚踩着厚底的五彩蝶绣鞋。
百姓们看到马车上站着亭亭玉立的少女,心中的怨怒竟一瞬间消散。不论男女老少皆惊叹的望向少女,脑海中搜寻四年前的那个敢与八大氏族抗争的女娃儿。
“瓷裕镇的乡亲们,八大氏族的族人们,我是奉先女,我回来了。”
经过四年的历练,当年的女娃儿已脱胎换骨,蜕变成无可比及的尊贵女子。她不单有奉先女的“尊贵身份”,还是皇帝老儿赐封的郡主,执掌谷宅的东家,下第一大商活死饶徒弟,更是霞彩、良和、良平、闲花这四城的城主。她离开仅仅四年,活出了令人望尘莫及的精彩人生。x
人们纷纷站起来,齐望向马车上的少女。
“你叛出八大氏族,还有什么脸回来”
人群中,一位老妇人愤愤不平。她是栗氏族的女儿,嫁入莫氏族的婆家,对母族奉先女的诸多行为感到羞耻。历代奉先女从未离开过瓷裕镇,更没有弃八大氏族的族人们不顾。
面对质问,栗海棠淡然自若。她唤程澜请老妇人上前来,对在场的人们:“我没有叛出八大氏族,更不会弃你们不顾。”
老妇人刚才气势强硬,现站在马车前就害怕了,后悔自己为何强出头
栗海棠看出老妇饶懊悔,笑:“老婆婆不必自责,凡事皆有因。你们被隐瞒了,不明真相自然要误会的,我不怪罪你们。”
一口一个“你们”,话是对老妇人的,但真正的对象是在场的人们。其实,瓷裕镇百姓和八大氏族的族人来围堵、讨伐、暴怒,一切皆在她的意料之郑
那些藏在背后的老狐狸们、狼崽们、奸猾的恶狗们煽动百姓和族人们来刁难她,其实正中她的谋划。
栗海棠让车里的刘二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