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从心口向全身蔓延,像在撕扯着灵魂,意识也渐渐被削弱,全身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杀人的强烈意念已然在控制着夙清迷失的意识。眉心的红印,连着眼瞳中的血色越来越浓。
夙羽放下血痕,一步上前。他脸庞那一层不变的冷色已分崩瓦解。两手抓紧夙清的肩膀,看着戾气隐现的夙清——
“华儿,醒醒!”
仿佛有神奇的力量,夙清全身涌现的戾气奇迹般地消退。眉心血色红樱立刻消失。气力消散,夙清倒在一旁,陷入昏迷。
夙羽松了口气,轻柔地擦了擦她额旁的冷汗。转过头,看着那把血光未消的剑,眉间浮上一抹凝重。
深夜临近,万赖俱寂。焚天城内,弟子操练的声音整齐有序地回荡在夜空。
这座山上,顶峰贮立着一座俭朴的檀香木殿。透过窗外,隐约能看见屋内的一名男子,正站在窗前观摩桌上的一幅画像。画像上的女子丹唇水眸,一笑倾城,眉心的红痣将她的绝颜渲染了一幅足以令人痴醉的图画。男子深遂的眼瞳中无不揭示着他对画中人深深的留恋,却又带有一份愧疚,伤怀……
突然“吱呀”的轻微一声。
“谁?”男子立刻警觉起来,走到门前,便发现了一张信涵塞在门缝之中。疑惑中的他拿起信封,突而眉头深锁……
浴雪楼一层。
紧张的气氛仍在三人之间升温。云墨然低着头,不敢言一句话语。相比较云天之下,圣母秦柳才是她最畏惧的,也才是最恐怖的……
“柳儿别生气,然儿不懂事,都是为夫的错。”云天也立刻跪了下来,不住地向秦柳致歉。云墨然看着云天苍老的身影,有那么一刻,心被感动。眼眶也变得微红。
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绝不可能向任何人委屈求全地下跪。而秦柳除外……
看到云天也跪了下来,父女俩的认错倒也消了她的气。再怎么说,一个是与自己长相厮首的丈夫,另一个,是自己含辛茹苦怀胎十月的女儿……
秦柳缓合了神态,坐了下来。神情沉重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无奈。吾主之令,不得违抗……”
“可是母亲,去焚天城究竟所谓何事?”云墨然提出了疑问。让她去焚天城,绝不可能只是精加修炼那么简单。一定还另有隐情……
秦柳神色凝重,道:“吾主未释,只让你一定要取得‘魔诀’。”话未落,云墨然便立刻惊道:“魔诀!”怎么可能!魔诀,上古凶魔烬华的力量凝结!
除了传说中的樱女的力量与之对抗,还有何是其对手!
云墨然盯着秦柳,似乎想要从她眼睛里读出什么。同时,她也在想另一份打算-若她获得“魔诀”,那么——
但畏于秦柳脸色严肃,云墨然倒未多说什么。
起身,向秦柳鞠下一躬,便告退。欲跨出门口,秦柳又说道:“四大将领和圣者青环皆应同去。”
云墨然暗了暗脸色,回答道:“遵母吩咐。”
【焚天城】
檀木殿口,一身着玄衣男子眉头深锁,双手微微颤抖,墨瞳紧紧盯着指尖那张绯薄的纸笺。
纸笺上仅有短短六字,而他却一改常态,溢满说不出的欣喜。只有靠近,或许才能听到他的口中念念有词:“清儿,清儿……”
此时,月色寂寥,银辉洒在那张乳白的纸笺上,那六字在月辉下格外清晰:思华府,清入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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