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时应兰听人说梁孟峤今天一天都跟着杜家应酬交际拜年,他才不会想起来找他。可没想到,梁孟峤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好,如他所愿,公事公办!
梁氏现任董事是梁孟峤,但是,真正的股份还在梁齐鸿手里,这也是几年前梁孟峤入主梁氏时梁齐鸿钻在手里的筹码,只有梁齐鸿的心腹和董事会知道。
也就是说,梁孟峤的董事长之位,实际上只是个代理,为期是五年,五年之内无大错能带领梁氏逐浪前进,那梁齐鸿手里的股份就要悉数给他。
而若是在五年之期内没做到或是给梁氏带来了灾难性的毁灭,那必须退位让贤。
这是梁齐鸿的后手。
也是时应兰母子的最后机会。
哪知,梁孟峤在听到梁齐鸿的命令之后,想也未想,直接回绝:“明天是假期。”
顿了顿,又补充:“初七上午十点。”
而后,不管梁齐鸿在电话那端如何暴跳如雷呼喝咒骂,梁孟峤掐断了电话。
梁家老宅。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梁齐鸿一个气血翻涌直接把电话摔了出去。
“呀——”
时应兰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惊叫了一声。
梁齐鸿这才回神,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向时应兰。
时应兰拍拍胸口,也不管躺在地毯上的电话,起身在梁齐鸿脚边蹲下,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柔柔地劝他:“鸿哥,老是跟你说别跟孩子计较,怎么就忍不住呢?生气的不还是你自己?孩子又看不到。”
她越是说梁齐鸿越是气恼梁孟峤的不知好歹,他嫌恶地拧着眉,恶声恶气道:“不用替他开脱,那个孽子!当初就该把他活活掐死!”
这么一说,梁齐鸿又想起了梁孟峤出生时的场景。
梁孟峤比梁望早了一个月出生。
作为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他是有过期待的,可没想到,那孩子像是天生跟他不对付,月子里寸长一点儿大,他一抱那孩子就闭上眼。
次数多了,他心里难免有了疙瘩。
没过多久,梁望出生之后特别讨人喜欢,身子骨还弱,他的注意力便渐渐都放到了梁望身上。
可没想到,一眨眼二十多年了,那孩子还是这个德性!
一点儿都不像是他梁齐鸿的种!
前几日,问他要神医的消息梁孟峤竟然闭口不言,就算他拿梁氏做诱饵仍是油盐不进!
父不父子不子的结局,梁齐鸿将罪过全部推到了梁孟峤的身上,却没想过,从梁孟峤睁开眼到现在,他又尽过多少父亲的职责,梁孟峤身上流着的他那点血这些年也早在他的默许下被梁望母子给榨干了。
时应兰一听他这么说,垂下的眼睫遮住眸中渐渐浓郁的墨色,可同时,唇角抿着,似是极为不愿意听梁齐鸿这样说梁孟峤似的,柔柔软软的嗓音嗔怪道:“你说你,还越说越不像话了,再怎么说,孟峤都是你亲儿子。”
这时,梁望从外面大步进来。
一眼看见梁齐鸿和时应兰这副样子,梁望心里了然,面上却是一阵急切和关心,大步小跑过来,关心地问:“爸,您这是怎么了?”
梁齐鸿又喘了几声,望着梁望的目光多有欣慰和骄傲,神色和缓了一些,他问梁望:“都走过一遍了?”
大年初一,梁望作为目前梁家承认的唯一一个男丁,自然需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