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也不说让她起来,任由她那么跪着,却是越过了她,轻轻抬了抬手,示意蒹葭起来。
虹冉就那么继续跪着,任心中如何不满也只能忍着,不敢表露出来。
因着皓月在,天帝也不好多加言辞,只问道:“虹儿,你这是做什么?”
“父皇,虹儿今早经过幽兰小径,这宫娥在转角处与我相撞,本不是什么大事,我也就是训斥了她一顿。谁想待我回来后,竟发现您赐予我的彩绘龙纹珮不见了,这一路我就只遇见了她一个人,不是她偷走的是谁偷走的?”
“那你可曾派人去幽兰小径寻过,看看是否是掉落在那里了?”
“寻了,并没有。”
“那你又可曾在蒹葭身上找到你的龙纹珮?”一清丽女声自门外传来,锦鳞绕过回廊,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上前与皓月和天帝见礼,又问:“你可否在蒹葭身上找到你的龙纹珮?”
虹冉不说话,自锦鳞从游廊出出来,她心中的怒火就更盛,为什么偏偏自己这个样子,竟叫她看了笑话。本以为锦鳞不在,拿她的大宫女出出气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这宫里的奴才哪个不是随自己踩在脚下?可就为了这么个下贱的胚子,苍云圣君竟然亲自出面,还叫了自己的父皇来,真是可恶,可恶!
锦鳞见虹冉不说话,也不纠缠,转而对蒹葭说:“你说。”
“回小姐的话,奴婢今日在幽兰径撞了公主殿下不假,公主殿下当时赐奴婢十个耳光作为惩戒教训。待奴婢回房上药,又来了几个侍卫将我带来了明霞殿,走的时候他们翻了我的屋子,来了之后又有人搜了我的身,并没有找到公主殿下所说的龙纹珮。奴婢本就没有拿公主殿下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在我这里搜出来?”
“你胡说!你这个下贱胚子!你胡说!分明就是你,就是你!”
“虹冉!这就是你作为公主的言辞仪态?朕是不是太过放纵于你了!”天帝已是气急,在苍云圣君的面前还如此放肆,真是无法无天了!
“父皇您竟然为了一个下人呵斥我?父皇您不是说过无论如何都会站在虹冉身边的么?虹冉不得母后宠爱,如今竟是连父王也要厌弃虹冉了么?”虹冉说着,竟掉下泪来,梨花带雨,哭得好不凄惨。
天帝似乎微微动容,望向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皓月。皓月此时才微微抬起自己金贵的手,示意一旁的宫娥扶虹冉起来。
虹冉被身边宫娥扶起,却若残花经风般摇摇欲坠,柔弱可怜。
诶我去,本以为这虹冉是个母夜叉,没想到是个绿茶婊啊。锦鳞看着她那个样子就忍不住腹诽,看看我家蒹葭,人家膝盖还受着伤呢,都不似你那般弱柳扶风,这这这,你这么浪费演技,做给谁看呢这是?
“既然说是在幽兰径,可否劳烦师傅与天帝随锦鳞走一趟?说不定,我可以帮公主寻到丢失的东西。毕竟牵扯到我的宫女,锦鳞自当出一份力才是。”
锦鳞吩咐蒹葭回去敷药,免得伤口恶化,再难补救。
一众人,加之虹冉,都去了幽兰径。
“公主可否告诉我,你是在何处被撞的?”
虹冉不答她的话,是虹冉身边的宫女说道:“就在前面的拐角处。”
锦鳞顺着那宫女指着的方向走去,低头在那拐角处的草丛里像模像样地找了起来。
还真是没有。锦鳞本就没打算在这里能找到虹冉丢失的龙纹珮,她那么提议不过是想让蒹葭赶快脱身去处理伤口罢了。锦鳞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如今皓月在这,她的腰杆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