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你怎么了?”允木见曦彦神色不对,近前一步询问,却只听曦彦说了一个字:“滚。”
很平静的音调,没有情绪的波动,就是这样,才显示她已经是极怒。
“你……”允木还想说什么,又被曦彦的话给堵住。
“送客。”
一众宫女拦在允木和曦彦之间,向着允木躬身行礼,道:“恭送栖池圣君。”
透过重重人影,允木看了曦彦一眼,转身离去。
晚时,曦彦来到锦鳞的院子,一手抱着一个酒坛,重重往石桌上一放。
“陪老子喝酒!蒹葭,去拿碗来。”
一旁的蒹葭偷偷看了一眼锦鳞,锦鳞给了她一个眼色,她便去小厨房中拿了两个碗出来。
开坛倒酒,曦彦沉默地给锦鳞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又一饮而尽。
“你知道么?吴明当时创了我的神身,将我的灵魂从现世唤到这里的时候,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吴明,是允木。我那时候就想,这个人,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就像梦中无数次相遇过一样。他抱着我,眼神关切又温柔,像是看着世上最爱的人。”
曦彦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再次一饮而尽。蒹葭想说话,却被锦鳞拦下。难过的时候就该发泄,憋在心里,才是伤身。她挥了挥手让蒹葭退下,院中便只剩下了锦鳞与曦彦两人。
锦鳞举起碗喝了一口,微微皱眉。这真是极烈的酒,曦彦这次,是抱着必醉的心来的吧。
“他是众兄弟姐妹中待我最好的,我记得有一次我说无涯谷中开的花真是美,我只是随意说说,他便去为我采了一朵。那么凶险的地方,就为了这一朵花,他弄了一身的伤。”
曦彦轻笑着,眼中已有点点泪光。
“那个时候东皇灵鸟的王一直纠缠我,我从不理会。有一日我出行,丢了一个簪子。不知怎么的,那簪子落到了他手里,他到处与人说那是我俩的定情之物。大家便都以为我已经心属于他,日日开我的玩笑。我本不予理会,没想到有一日他派人来给我送了好些个东西,说是作为赔罪。又昭告九洲,说其实是他自己自作多情。我后来才知道,允木冲进了东皇灵鸟的大殿,当着他们那百官的面把他从大殿皇椅上拉下来打了一顿,几日都下不了床。我还知道,那簪子允木从他手里夺走了,却没有还给我,一直自己留着。”
曦彦笑着,眼泪却留下来了。
“我想着,他可能是喜欢我的吧,不然,又为什么做这些事情呢?现在看来,应是我自己想的太多,自作多情了。我真是蠢,从前我还笑过别人,男人对你好一点,你就巴巴地贴上去,如今倒是轮到别人来笑我了,呵。”
曦彦拿起酒坛还想再倒,却发现已经没有了。
“真是无趣,等我回去再拿一坛来。”
“两坛酒都空了,你还想喝?”
曦彦摆摆手示意锦鳞没事,但她此时脚步已经踉跄起来。锦鳞起身想去扶,却见院门口闪进来一个人影。
曦彦刚刚走到那里,一个没站稳,就要跌倒。来人长臂一捞将曦彦抱起,圈在怀里。
曦彦双眼迷离,抬头看去,竟是允木。她开始挣扎着要挣脱,使劲地捶着允木的胸膛,而允木只是皱眉,也不说话,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若是不喜欢我,就别抱着我!”曦彦喊叫着,胡乱捶打着,而后无力地缓缓滑落,与允木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我真是蠢,我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