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伸出手,小家伙以为是要抱他,一手抓住郑宝堂的大拇指,奶声奶气地笑了。
郑宝堂豆大的泪铺天盖地而来,他颤抖地抱住他,嚎啕大哭。
为了纪念肖葵,他为孩子起名,郑奎。
虽然是男孩子,郑奎却长得更像母亲。他的笑,他的哭,他走路、吃饭的样子,他的一切都有肖葵的影子。
起初,他总盯着郑奎,在他身上寻找肖葵的影子。
久而久之,郑宝堂越看越悲伤,肖葵再也回不来的事实一次一次鞭打他脆弱的神经。
“这世界,再也没有人,懂我。”
他陷入了抑郁,西餐厅的生意也一日不如一日。
抑郁症让他变得十分危险,发病时他总想带着郑奎一起去死,去阴间和肖葵团聚。
医生建议他换一个环境生活,最好进疗养院进行治疗。
自己的生命无所谓,但郑奎是无辜的,不能毁了他的一生,于是郑宝堂决定留下郑奎去美国治疗。
他把西餐厅盘了出去,雇了个靠谱的远亲照顾郑奎,他飞去了美国。
郑宝堂的治疗初见成效,不仅抑郁症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他还获得了发展事业的契机。
为了留在美国发展事业,郑宝堂和他的华裔病友刘桃结了婚。
刘桃的丈夫死得早,膝下无子女,郑宝堂又早年丧母,对刘桃像母亲一般照顾。
刘桃为了感谢郑宝堂,主动提出结婚,帮助他解决绿卡问题,且出资赞助他的西餐厅。
唯一的条件是婚姻必须维持到刘桃去世,并为她举办葬礼。
失去肖葵之后,郑宝堂再没打算开始一段感情,更别说婚姻。因此,对于刘桃的协议婚姻,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西餐厅效益不错,郑宝堂在厨艺界也开始崭露头角,只要再等抑郁症稳定一点,就可以把郑奎也接过来了。幸福的新生活在向他的小家庭招手问好。
在日营业额破纪录的那晚,郑宝堂办了一个庆功宴。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一杯接一杯喝了个不省人事。
早上醒来发现怀里搂着赤裸的服务生张莫,她是在西餐厅兼职的留学生。
张莫观念还是很开放的,虽然对郑宝堂有意思,却也不强求他和自己在一起,还主动离开了西餐厅。
不过,两个月之后她又回来了,一看到郑宝堂,眼泪噗噗地掉。
“医生说我只能当一次妈妈,孩子不能打掉。”
她一直重复这句话,郑宝堂脑子都吓麻了。
家里的孩子没有着落,自己的抑郁症也未痊愈,还处在协议婚姻中,他要用什么来对张莫和她的肚子负责呢?
夜深人静时,他看着肖葵的照片,多希望,她还活着。
刘桃直到事情来龙去脉后,让郑宝堂带着张莫回国想办法,生意先由她来照看。
郑宝堂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亦步亦趋地照着刘桃说的做。
张莫怀孕了也不敢跟父母说,她带着父母的期望出国留学,这样回去父母根本接受不了,她只能默默地跟着郑宝堂。
他们从美国回来是陈新接的机,那晚郑宝堂和陈新聊了一整夜。
郑宝堂身世坎坷,陈新也是心灰意冷,两人同病相怜,一拍即合。
“你说我tm该怎么办?美国还结着婚呢,这又……”郑宝堂说着说着激动得哭了来。
“哎!饱汉子难受,我饿汉子也难受啊!你说林雅妍在的那会儿,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