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
刚想怼回去，那条鱼就沉了下去，想必刚刚也是因为受不了他了，才会冒出来。
晚间有点凉气，月亮却发出莹润的光泽，有风吹过，眼前这人温柔地笑着。贺沉突然就真的像聊聊天。
“顾老师，”他喊，见顾怀望过来，才开始试探性地问到：“网上那样传我们，你介意吗？”
顾怀一脸懵，特别想说：我介意个卵子！我甚至看过同人文你忘了吗！
也就想想，形象要紧形象要紧，他随手拽了根草，拿在手里转着，“还行吧，主要他们传的跟真的一样，看着还挺有趣的。”想了想，不放心回问了一句：“你介意？”
“不是，”贺沉说着也把一条腿翘了上来，下巴抵在膝盖上，“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俩一起出去吃顿饭就会被传成同性恋吗？”
-因为你是个同？
顾怀忍住了，表示这人要是再问他这一类问题，他一定按自己心里想的回。“可能，因为我们俩都好看？站在一起比较养眼？”
贺沉原本好好的酝酿着情绪，被他这样一打乱真是脾气都没了，特别无奈的转过头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顾老师，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贺沉笑他，以前偶尔在晚会或者什么活动上碰到的时候，顾怀真的像个高岭之花一样，远观都不一定能观得到的那种。
-那不是因为换了个里子吗？
顾怀装深沉，“人都是会变的，贺老师。”
贺沉听他这样说，先是笑了出来，然后看向自己鞋尖，“顾老师你还记得你上次问我为什么不请助理吗？”
“嗯？”顾怀想了想，好像是在酒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那时候说麻烦，是骗你的，”他说着还笑了出来，一脸无害的样子。
“其实我以前有过一个助理，加上老陆，三个人原本什么都好好的，可是他是同性恋。”他说的很轻巧，轻描淡写的。
“其实没有关系的，该做朋友还是朋友，可是他说他喜欢我。”他把头抬起来，不再维持那幅乖巧的模样，“然后就什么都变了，他问我喜不喜欢他，顾老师你说他这话问的是不是好莫名其妙，我刚出道的那几年里，除了赶通告就是和他们俩在一起，他这样问我该怎么回？”
他嘴边还勾着笑，却是嘲讽的笑容。顾怀突然有些心疼他，“你怎么说的？”
贺沉却不再说话，抬头看天，在一阵冷风吹过来的时候抱住胳膊搓了搓，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我一开始想做演员是因为我想红，想要能够随心所欲的活着，后来才发现真的太难了。出名之后，身上担子就重了，每天忙得压根没时间去思考，他突然那样说，我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反应是离开，然后就跟老陆出了公司。”
“风华娱乐？”顾怀问他。
“嗯，高朗他家的。”
看他气压越来越低，顾怀压下对那个助理的疑问，试图转移话题，“你们关系倒也好。”
接着他就看到贺沉明显放松了身子，“是挺好的，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不过他后来出国了，才回来。”感受到一阵风吹到脸上，他刚想说些什么，贺沉却轻轻闭了闭眼，“顾怀，”
“嗯？”
“你累吗？”
顾怀想都不想，“不累怎么能叫活着。”
贺沉睁开眼笑了，“那就是累了，我真的好久没有这样过了，一个人，或者跟朋友一起出来，坐在一个地方吃东西聊天，不用在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