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年与生父并不痛快的记忆,孟鸳对父爱这种亲情并不期待,更何况他接近孟襄本就是心怀目的,算不上多少真心,也有自知之明。
利落的脚步声走近,孟鸳抬头,楼梯上一位身着笔挺军装的壮年男人望来,目光从上到下扫视孟鸳。
男人长得鹰鼻虎目,壮硕威猛,红彤彤的皮肤像烧热的烙铁,形容吓人,颇有些止小儿夜啼功效。
这般居高临下望来,更是把久居上位的气场发挥得淋漓尽致,虎目迫人,像x光似要把人看透。
惹得孟襄用指甲掐了下男人硬邦邦的胳膊,“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别这么严肃!”
戍越无奈。他本来就长了张凶巴巴的脸,因为面部肌肉太瓷实,越是想面目和善越是显得面无表情,威势迫人,加上威名在外,平常连手下精兵看见他都有些腿抖,更何况眼前看上去文文弱弱娇娇贵贵的古人种少年。
“这位就是你的养父,戍越,你要是不习惯叫父亲,叫叔也是一样,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使唤他。”
孟襄拉着丈夫在对面沙发坐下,暗暗拧了把男人的粗腰。
戍越迫于妻子淫威,勉强一笑,更像嘴角横刀。往日这样,连至交好友都觉得阴风阵阵,他暗自祈祷,但愿少年别吓哭了,不然自家老婆又要迁怒他不给人好脸,那可真就是无妄之灾了。
心里这样想着,却见对面少年突然笑了,清清朗朗,像习习风来,吹得男人红红的肌肤都像被扇起热意,越发滚烫冒红。
完全预料不到的反应。
这让接过孟襄递来水杯的戍越,只能匆匆借着喝水动作掩饰羞囧。结果在妻子小声惊呼声里,烫得舌头灼痛,囫囵吞下还滚烫的热水,尴尬放下杯子。
旁边妻子娇笑出声,让戍越有些羞恼,瞪去一眼,又看向对面。
少年目光温和,毫无戏谑,这才满意几分。
点头,冲孟襄直道,“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孟鸳对这位将军养父同样满意。
一位高素质大佬,初见闯入自己生活的陌生少年,虽然本能怀有警惕,可落下的目光,却没有一点犀利刺人的窥探,反而像沐浴微光,哪怕是会不由自主外放的等级威压,都刻意收敛了,完全不以势压人。
这位看上去不擅长言辞表达的男人,有种不动声色的温柔,有点像龙德里希。
这样想着,那迫人的外形便同龙德里希脸上的豹纹一样,让孟鸳感到赏心悦目起来,再难生畏,此时便起身,含笑致意,“您好,初次见面,还请以后多多关照。”
两人照面各自都留下不错的感官,有孟襄调节气氛,三人说了会儿话,又吃了顿饭,戍越就要赶去军区。
孟襄带着孟鸳送戍越出门,便领着孟鸳去了为他准备的房间休息,屋里衣物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晚上戍越回来,三人再共进晚餐。
孟襄再次在两位话不多的男性间炒热气氛,问问孟鸳过去生活,再说说戍越与孟襄,只是不论是年龄还是时代的代沟,能聊的话题都不是很多,三言两句便说尽了。
孟鸳食不言寝不语,不是很热衷聊天,享受着安静的气氛,埋头细嚼慢咽。
可他每逢长辈出声,必放下餐具抬头,那种乖巧聆听的样子让戍越产生误会,男人狼吞虎咽吃着饭,瞥眼对面沉默进食的孟鸳,不忍心让少年尴尬,想到星际男孩子们无不梦想从军,便提起军区与战场的事。
难免就提到前线。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