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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落荒而逃


    “我……无法探知别人的想法,阿紫,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并不是每一种生灵都像树木一样,只需扎根在他喜欢的土壤里就能成活,乃至此后不论寒来暑往,他都可以孤身面对——因为世间拥有喜怒哀乐的生灵,多数都是需要各种各样的牵挂来维系自己生命的,如果一直都是形单影只的话,那他们恐怕很快就会憔悴、枯萎。”

    “就像树木不能缺少水源那样,任何人都不能抛却有他情感所牵挂的地方,所以他们无论离开那地方多久,最后都总是要回去。”

    他话落,之前发问的那道声音便在他身侧萦绕了一圈,略不甘心地问道:“就连你……也是一样吗?”

    “对,我也一样,阿紫,在穹屠山顶望不见的远方,也亦有我的牵挂。”抚琴人抬起头,清澈的眼底恍惚映着浮光掠影:“所以我早晚也要回到那里。”

    回?回到哪里?在山外的广阔天地,在我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吗?

    为什么不能永远留下来?

    难道我就不是你的牵挂了吗?

    ……

    ……

    口腔中蔓延的甜腥味道,顷刻间叫重苍猛然惊醒,他从那温热的触感中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一幕却倏然让他瞳孔紧缩——被扯开的衣襟,和暴露在外的大片雪白肌肤,以及在那其上流淌的鲜红血液。

    楚昱在他身下喘着粗气,看起来颇经受过一番抵死挣扎,他正隐忍地偏着头,刚察觉出重苍的压制略有松动,便立即抽出手来,捂住颈侧被咬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将自身精气缓缓滋润进去,直到其全部愈合,便僵硬地一点一点转过头来,目露憎恶地盯着重苍。

    “你………”重苍的表情微愕,划过心底的第一反应,竟是想要抬手遮住那双带有恨意的眼睛,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电光火石间,楚昱的身形就忽然乍起,右掌间骤然爆射出刺眼的白芒,兜头就向重苍击去。

    如此近的距离,纵使重苍境界通玄,也未必能及时反应过来,更何况他意识刚从混沌的深湖之底挣脱,此刻还有依然存留有几分僵硬的迟钝,所以登时便被那炽烈的白芒笼罩了视线,下一瞬神识中就如遭一记重锤般头痛欲裂,无数烟火都仿佛在他脑中轰然炸开,逼得他连连退出三尺远,甚至脚步踉跄了两下,才堪堪稳下身形来。

    他捂着头侧的手背青筋直爆,开口的语调也带着一丝紊乱,呵斥道:“楚昱……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楚昱扶着石桌站起身,单手向上扯了一下自己散乱的衣襟,道:“就如你所说,我楚昱即使没宁折不弯的气节……但也绝不会自甘堕落到任人糟践!”

    神识中残余的刺痛还在不停作祟,重苍眉心紧锁,太阳穴的不断跳突也在影响着他此刻的正常思考,种种伤痛叠加在一起,逐渐酝酿成一锅沸腾的开水——他本应该对楚昱的话语嗤之以鼻,摆出一副看穿一切的沉静面孔来,对其冷漠以对……可在那股莫名烦躁不堪的情绪牵引下,他却是倏然吼出一声连自己都无法置信的反驳:“我从未糟践过你!我只是想……想……”

    他霎时失语,一时竟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只徒留缕缕狰狞在发白的面色上。

    楚昱被他骤然爆发的怒意惊得后退了一步,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如此暴烈又焦躁不安的情绪简直不像是重苍所能发出的,他明明应当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任凭怎样的狂风骤雨都能淡然置之的——可现在他却像一只被本能支配的野兽,恣意放纵着自己的暴戾。

    这种感觉让楚昱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就好像他曾经在某处见过这场景似的,未知的恐惧就像一株藤蔓,缓缓爬满楚昱的心墙,楚昱分不清那种恐惧是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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