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醒……老太太那边来人了。”
杜云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房梁和朦胧的纱帐。
今天她穿越回去了吗?
没有。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错。
造孽啊。
每日一问后,杜云彤挣扎着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你说谁?”
“老太太那边的婆子,说老太太要见千雁,大清早的就跑过来闹,这会正在院里吵着呢。”
杜云彤细细去听,确实有动静。
“我回了姑娘再过去。”
“少拿姑娘吓唬我,老太太唤你,你就麻溜动弹!贱骨头就是贱骨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杜云彤面色微冷。
千雁一个丫鬟,吕老夫人找她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为了她娘的嫁妆,还真是急不可耐。
顾不得洗漱更衣,杜云彤穿着亵衣,半踩着绣花鞋,一把推开门,道:“把嘴给我闭上。”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顿时停止了争执,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的盯着她看。
晨光下,千雁垂着头,眼角还挂着水意,低低的唤了一声姑娘。
扯着千雁的婆子,瞅了她半响,才不情不愿的欠了欠身:“姑娘安好。”
杜云彤打眼一看这婆子,身上的衣物不像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老太太小气巴拉的,一个下人,哪能穿得上好衣服,不外乎是吕姨娘赏的。
也是好手段,在老太太身边安插个知心人,没事说说她好话,关键时刻还能当刀使,这会儿不正用这婆子离间她和老太太的关系吗?
杜云彤挑了挑眉,斜睥着婆子,道:“你说她贱骨头,仆随主子,你是说,我也是贱骨头?”
“姑娘这是说哪里话,老太太传唤千雁过去,想问问姑娘近日衣食上可否舒心。没成想这丫头死命叫嚷,一点不顾及主子正歇息着,老奴气急了,才说了胡话。”
婆子这话说的光面堂皇,眼睛里却半点没有恭敬。
一个死了娘,暗地里有不得宠的姑娘,有什么可怕的。
说话间,婆子攥千雁的胳膊更紧了,把对杜云彤的气,都撒在了千雁身上。
吕老夫人为了她的嫁妆,整日里一副和蔼慈祥的祖母形象,生怕她受一点委屈,把杜姑娘活生生养成了大小姐的性子,只要她不顺心了,就有人要倒霉,这会杜云彤也不客气,她紧蹙着秀气的眉,斜睨了婆子一眼,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是吗,可我就听见你吵了,吵得我心烦。”
“这可不是我……”
还未等婆子说话,干干脆脆的一巴掌狠狠的抽了过去,“放肆,区区一个使唤婆子,敢顶撞候府嫡女,敢来侯夫人灵堂前作威作福,敢打骂侯夫人的陪嫁丫鬟,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婆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上就被按了三条要命的罪状,她小腿开始哆嗦,捏着千雁的手也松开了。
杜云彤轻轻柔柔的笑出了声。
十几岁的小女孩,娇莺初啭的嗓音,听起来实在没什么威胁力,可话说的够狠:“我看呀,就是祖母太仁善了,不稀罕惩治你们这帮刁奴,养肥了你们的胆子,都敢骑到主子头上来了,等回头我到祖母那,好好说说,让祖母把你一板子一板子打死。”
说完,她还小声地嘟囔:“祖母这么疼我,肯定会答应的。”
豆大的汗从婆子那张老脸上滚落,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猛劲儿的磕头,“姑娘是老奴的不是,老奴一时鲁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