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雨是她出生后的第一个名字,许供春是第二个名字。
许供春呱呱坠地三分钟后,其父负手漫步至窗边,仰首望天,夜观星象。
夏至日,雨下得颇大,黑云呼啸,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仿佛飞龙在天遭劫难。
其父揉了揉被许供春的哭声震疼的耳朵,当下对媳妇儿说道:“大雨太闹腾,闺女哭的比大雨还闹腾,就给闺女取名叫小雨吧。”
挺不负责任的。
后来,许供春的父亲迷上了收藏,尤其是紫砂壶。
许父听闻紫砂壶工艺的开山鼻祖名叫供春,后期的紫砂名家都是根据供春的工艺进行延伸和精进的,供春这人简直就是紫砂壶界的孔子。
其父望着刚放学就撒丫子往隔壁跑的闺女背影,恨铁不成钢之心油然而生,当下对媳妇儿说道:“明天找人去给闺女改户口吧,改名叫供春,听着有深度些。”
许小雨从此成为了许供春户口本上的曾用名。
也挺不负责任的。
再后来,许供春在隔壁唐叔叔家翻到些画册子,连翻了俩小时,终于在一堆瓷器玉器书画里边儿看到了她爹口中的供春紫砂壶。
许供春当时就被丑得不能再丑的供春壶给生生丑哭了,坐在门口抽泣哽咽。
供春紫砂壶很丑,一点儿都配不上她。
正在她哭的时候,她手里的画册被人抽走,片刻后,手掌轻揉着她脑袋说:“供春很好看。”
他刚跑完十千米的越野跑,汗浸湿了他的衣衫,浸湿了他半寸长的短发,浑身都透露着一股硬气的痞劲儿。
他逆光而站,金色阳光耀得身上的水光熠熠生辉,冷硬的目光变得万分柔和。
那一刻,她才真正喜欢上“许供春”这个名字。
“供春?供春?想什么呢?”
卢小静在许供春面前挥舞着手臂。
许供春回过神来,“哎,在想徐晨之先生明天的山水画成交率能不能比去年秋拍高,去年流拍的太多了。”
许供春和卢小静坐在烤肉店里,吃着今天最后的晚餐。
卢小静明显不相信许供春刚才失神时在想明天的拍卖会,一顿饭都失神三次了。
卢小静筷子敲着碗说:“供春,你是不是和唐铳认识啊?我今天瞧见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不太一样呢,尤其他揍完那个黑名单之后把你搂怀里的时候。”
许供春修长的手指卷着培根生菜,动作优雅,跟卷朵花儿似的,闻言轻笑一声。
卢小静眯着侦探一样的眼睛,怀疑道:“你别笑,你笑什么,你真认识他啊?你俩不会……”
许供春若无其事地说:“我如果认识他,我早就跳槽到他公司了啊,我还用在这儿累死累活,晚上八点才和你吃上饭么。”
卢小静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哦,对,还有那个程少,拍卖结束后他取完货给我打电话,跟我打听你呢。”
许供春动作一停,抬眼道:“和他说什么了吗?”
卢小静疯狂摇头,“什么都没说,我这儿好几个委托人都是你给我介绍的呢,我这可是属老鼠的,胆儿小着呢,一捏就碎。”
许供春满意点头,“乖。”
许供春和卢小静吃完这顿烤肉,卢小静去买单,许供春笑着拦住她,“你前两天刚被抢了钱包,今天你又没跟程少说他想听的,指不定能不能给你钱呢,我请你吧,下个月发工资你再请我。”
卢小静家境一般,平常总会省吃俭用,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