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手肘顶过去,撞着何斯野的手臂,跟训他手底下的兵似的喊道:“伸直了!控制呼吸!你胳膊抖什么,没他妈的吃饭吗!眼睛给老子瞄准了,脱靶了!”
何斯野被唐铳训的腿都他妈的在抖,心里哭着说他就是个大傻逼,找谁指导不好,非得找特种兵唐铳。
许供春当晚,接到个同城快递的电话,一脸纳闷地打开箱子,就看到是一袋袋熬好封袋的中药,一张处方单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她看不懂的老中医的字。
但落款她看懂了,字迹遒劲有力,劲健洒脱。
唐铳。
唐铳让人送来的东西,八成……十成吧,十成是好东西。
许供春拿出一袋中药,用温水热了一下,捏着鼻子喝进去。
竟然,不苦,微甜。
许供春迅速解决完这一袋中药,正在刷牙,一串数字忽然出现在她手机来电屏幕上。
她始终没存过唐铳的十一位手机号码。
没办法,记得太深了,忘都忘不掉。
唐铳声音低沉撩人,“喝了么?”
许供春问:“这什么药?”
“你不是庆功宴喝多了么,头不疼?”
“哦。”
他问:“喝了么?”
她点头:“喝了。”
唐铳没想到许供春回答得这么干脆,沉默片刻,问:“什么味的?”
许供春抹了把嘴边儿的牙膏沫说:“苦的啊,苦得我都吃两块大白兔了。”
唐铳这次沉默了足有一分钟。
“我特意让大夫加了几种甜味儿药,没喝是吧。”
许供春仰头看灯,淡道:“没喝。”
隔着电话,许供春都能听见唐铳压抑的喘息声。
唐铳不说话,许供春也不挂电话。
两军对垒,胜负难定。
终于,是门外许爸爸的笑声给二人喊停的,“供春啊,快出来,看看这个小伙儿行不行,爸瞧着特符合你标准——”
许供春的电话里立即响起一道通话结束的嘟音。
许供春继续刷牙,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声。
她爸出场的太及时。
唐铳,怕是要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