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被她卷得错了位,最下面的扣子拧到了腰窝,领口的扣子也被扭转得解开,傲人的柔软若隐若现。
这他妈的真是……不是故意的都不可能。
唐铳蹲下身,将许供春的手臂抽走,换成自己的手臂,枕在她脑下。
许供春仰头看了他一眼,眸光里闪着恼怒的光。
但在看到唐铳以一个明显不舒服的姿势蹲在敞着车门的车边后,她恼怒的光渐散,轻轻蠕动着嘴唇。
在寂静的夜里,细小的声音都被精密仪器一般扩大,钻进人耳里,清晰得过分。
她说:“苦肉计么。”
唐铳沉默片刻,无波澜地说:“没有衣物给你枕着,就这么睡吧。”
许供春多少带了些故意的成分,既然他把手臂伸过来让她枕着,那她就枕着,还故意握住他手腕不让他抽走,较着劲儿地无声打赌他顶多能挺两分钟,就得趁她睡着后悄无声息的抽走手臂。
唐铳的目光落在她触碰着他手腕的指尖,细细麻麻的感觉从相触的指尖徐徐传至小腹,暗自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清浅的魔力,“睡吧。”
许供春眨了两下长密的睫毛,眼皮渐觉得发沉,竟真的安稳的酣睡起来。
握着唐铳的手,随着无意识的熟睡,却始终没有放开。
许供春这一觉,整整睡了五个小时。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小区里需要上早班的细碎的聊天说话声音,许供春缓缓睁开眼。
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和唐铳十指相扣的手。
他手心干燥浸凉,茧厚粗糙,宛若透过这只手,能闻到他日复一日握枪训练的日子里的火|药味儿。
心里……有刺痛。
许供春小心地仰头看过去,正对上唐铳清亮有神的目光。
他这是压根没睡?
当是在部队站岗守夜呢??
她猛地坐起来,慌张间衬衫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漾开,已经散开两颗扣子,黑色内衣边缘漏了出来。
唐铳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亦落到她胸前。
“看什么?不准看!”
许供春脸颊微红,逐渐变得绯红,手下动作慌乱的系错了扣子。明明是自己手下动作错误,又恼怒瞪着唐铳,“你还看!转过去!”
初醒的许供春来不及伪装,眉间染着没有攻击性的软情,柔软的发丝在脸边凌乱散开,嫩亮的嘴唇儿嗫喏着。
这才是真实的她,有恼羞成怒,有柔软纯情。
唐铳目光未移开半分,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坚硬的下颚线变得柔和,勾起唇角慵懒地笑了一声,嗓音有着清晨未开喉的沙哑,“需要帮忙么?”
“不用!”
许供春终于系对了扣子,慌忙地爬下车,摔门离开。
狠心女人,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跑开的背影急得似是下一刻他能冲上去抓住她。
扭动的腰肢和从牛仔裤里扯出的衬衫下摆,染着车里特殊过夜后的风情。
唐铳轻轻缓缓的笑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车内荡开,却反而带了些寂寞。
直到许供春消失在小区里,唐铳这才微微动了动腿弯儿和手臂。
麻,麻的失去了知觉。
在边境作战都没这么累过。
她倒是睡得熟,而且吝啬的连声谢字儿都没有。
没良心。
许供春急匆匆地返回出租房,次卧里大战结束后的一片寂静,她蹑手蹑脚地推门回房间,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