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供春冷眼道:“受什么,他说我冬天去部队找你那回,你受什么?”
唐铳低头望着许供春手腕的玉镯,眼皮挡住了他深不见底的眸光,“受刺激了,脑子抽了。”
许供春觉得胸口有一块大石压着,恨死了唐铳这种漫不经心的模样,她咬牙切齿地问:“是不是受伤了?你当时是怕我担心是不是?”
唐铳喉咙滚动两番,不言语,沉默。
两人站在男士内裤区域外的甬道上,周围人来人往,缕缕行行。
许供春倔强地咬着软唇,杏眸里泪光轻闪。
唐铳敛目垂眉,胸膛起伏的频率幽长缓慢。
似是情侣之间最常见的吵架模式,但男俊女貌,这画面实在有些养眼,行人络绎驻足。
许供春余光见围观人渐多,亦有人举起手机拍小视频,她抿了抿嘴,强忍眼中流动的泪意,“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刚才打断傅什么的到底是什么话。”
唐铳目光还在许供春纤细的手腕上,“他叫傅兴。”
“我问你话呢!”
“手镯一直戴着是么。”
许供春已经有掐死唐铳的心,“不说是吧,那你在跟我坦白之前就别再来找我!”
许供春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摘掉手镯,扔进他怀里,一双漆黑的杏眼狠狠地砸出两滴伤泪。
唐铳沉默,浓眉下的眸子深不见底。
被扔进怀里的镯子凉如冰。
许供春周末过得差,虽然工作算是顺利,但感情糟心,堵在胸口里,比又要赶飞机又遇长街堵车更闷更急更心塞,连着周一上班也胸闷,又开始琢磨她打断唐铳的话,是哪个小人给她穿了小鞋。
许供春在单位里没有和男同事走得特别近的,也没有和领导关系特别近的,更不用说得罪人,但或许曾经有过不经意的行为动作,惹小人红了眼。
可公司上下百来号人,她实在猜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许供春在茶水间倒水,手指沿着水杯一圈圈的摩挲游移。
拍卖师罗鹏朝她走了过来,他悄悄地对她指了指安全通道,许供春会意,待罗鹏出去后两分钟,她抬脚跟上。
罗鹏是拍卖现场的,许供春也是拍卖现场的,两个人关系比其他同事近一些。
罗鹏小声说道:“有人说你给领导当小三,被领导老婆抓着了。”
许供春闻言噗哧一声笑,“这从哪儿传出来的啊?”
心道我有唐铳那个硬汉大帅逼就够了她还哪有心情去给秃头领导当小三。
罗鹏皱眉道:“别笑,你居然还有心思能笑出来。”
许供春笑道:“我有男朋友的。”曾经。
罗鹏诧异,“你不是单身吗???”
许供春解释道:“唐铳,就前阵儿拍了清乾隆掐丝珐琅双螭龙耳瓶的人。”给你机会做个挡箭牌。
许供春说唐铳的时候,罗鹏还没反应过来,再一说拍了清乾隆掐丝珐琅双螭龙耳瓶的人,罗鹏立即反应了过来。
罗鹏的反应如此:“我——操!”
许供春挑眉笑,“是吧,我怎么可能给人当小三。”
其实这事儿,只要问一句唐铳就可以了。
但许供春不想,一点儿都不想。
反正已经被人解决了,公司里也没有排挤她的了,就继续兢兢业业工作吧。
周一上班很累,许供春挤公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