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唐铳紧绷着脸,满面不悦,“裙子太紧了。”
许供春:“……”那让她怎么跟客户说话?居高临下吗??
许供春正要反驳,唐铳却大步朝关立山走过去,弯腰扶关立山,“关先生,解决问题的第一准则就是冷静。”
关立山诧异地看了唐铳一眼。
唐铳半弯着腰,维持着扶关立山手臂的姿势,“您不冷静,就解决不了问题。”
关立山闻言,激烈的情绪终于有了缓解,顺着唐铳手臂的力量,缓缓站了起来。
关立山深呼吸,满脸沧桑地说:“我有个朋友跟我说徐晨之的画得尽快释出,否则就拍不上价了,我就将底价定低了,可今天才知道,我那朋友也来拍卖会了,就是冲我的画来的,我不想卖啊,我不能卖啊。”
关立山说话间,唐铳退回到许供春身边。
许供春感觉到身后的唐铳像一座小山一般,无声地给着她力量。
许供春嘴角向上弯了弯,柔声道:“徐老先生画的收藏价值,至少这两年都不会跌。”
关立山的情绪又要崩了,许供春不慌不忙地说道:“关先生,我叫我同事去请买家了,或许和买家还有商量的可能,但您也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未及一分钟,卢小静请着程邵泽走了出来。
程邵泽仍旧那副少爷模样,蓝色九分裤修身西装套装,露着脚踝,走路摇头晃脑,斜着的眼睛自信飞扬,嚣张不羁。
手上拎着跑单人员递给他的成交凭证签字单,还嘚瑟地甩了甩。
见到唐铳后,眉头一紧。
视线移至许供春面上,他嘴角向上勾了勾。
许供春小步上前,和程邵泽低声沟通,“程少,这位先生是藏家关先生,他因为一些原因,想收回荷图,想跟您商量一下。”
程邵泽嗤笑了一声,“就这事儿?把我叫出来?”
许供春心道可能要崩,嘴上温声道:“我们公司的——”
程邵泽似笑非笑地打断道:“我刚才跟里面那人拼了十个回合我才拿下的,你让我让回去?已经成交的拍品,他得自己负责,没听过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后悔了还让我承担?”
程邵泽转身离开,只留下仨字,“没的谈。”
唐铳微一皱眉,抬脚就要跟上程邵泽,许供春抬手拦住他,“算了。”
许供春转身走至关立山面前,劝道:“关先生,我这边已经为您做了最大的努力了,程先生话虽然直接,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已经错过的东西,就是已经错过了,您也只能接受了。您比我年长,关于人生,您的感悟也比我多,人生都有很多错过就不会挽回的事,更何况收藏。我做拍卖顾问这么久,也仍旧认为错过的东西,就是我们不应该再——”
许供春说到这里猛地住口,突然感觉到旁边传递过来一道审视的目光。
“——执着。”许供春声音很小地说完了这句话。
许久,许供春终于劝关立山暂时去休息室休息,缓解情绪,唐铳方和许供春返回现场。
唐铳未有任何情绪变化,但许供春能感觉到她刚才说的话给了他影响,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和赵洋汇报情况,一边继续盯着拍卖会。
唐铳刚坐回去,气场就变得冷漠疏离,生人勿进的模样。
唐玥在玩手机,眼角瞥到一个阴影坐下来,诧异地抬头,“哥你什么时候走的?”
唐铳:“……”他十分钟前就走了。
唐铳冷着声音问:“你没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