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移至他的黑色西裤,像是在西装高定店里面第一次试穿时的笔直整洁,衬得他那双腿也笔直又修长。
再往上,就是他万年不变的黑衬衫,纽扣是柚木的质感,有细微的竹子纹路。
好像他每件黑衬衫的区分方法就是看他的纽扣。
两只手,一只勾着刚收好的黑伞的伞把,另一只托着一杯白纸盒的外卖奶茶,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他本面容冷峻,此时却目光温柔,仿佛外面的暴雨声,都变成了嘀嗒嘀嗒的软绵绵的细雨。
许供春仰头笑道:“唐总,你也来接站?好巧啊。”
许供春笑靥如花,眼角向上微勾,清眸亮得闪着光,生动又活泼。
唐铳早在走出停车场向出站台走过来的第一瞬间,就发现了人群里的许供春。
她一身低饱和度的姜黄色运动服,背着浅色双肩包,微卷的长发高高束起,露出精致的五官。
好似看到什么有意思的新闻,甩了甩头发,嘴边儿露出笑容来。
有些女人的美是浓妆淡抹总相宜,但许供春是只适合淡妆的女人,脸上是淡妆,唇上是加了橘调的红色唇釉,清纯又明媚。
身边立着支小黄伞,伞头正往下滴着水,她白色运动鞋上有些湿湿的雨滴,单脚的脚尖儿点了点地,雨水顺着脚尖落了地,湿漉漉的一摊水。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一个明媚的大学生。
和她一字裙的职业装很不同,职业装时,她浑身都是我很专业我以工作为重的事业心女人。
此时此刻,她倒是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明媚又古灵精怪的女孩儿。
唐铳将奶茶递过去,“温的。”
许供春不接,“虽然下雨,但这是夏天,我不冷。”
唐铳转身就要拿去扔,许供春也不阻止,就笑盈盈地看着他。
果然,唐铳走了没两步,返了回来,一脸拿她没辙的样子。
许供春仍旧笑盈盈的,仍旧没有接,但却向前探了探脑袋,就着唐铳的手,顺着吸管,吸了一口。
奶茶进入口中,含在嘴里没有立即下咽,眨着眼睛瞧着唐铳,在嘴里咕噜咕噜了好几下,才吞咽下去,又砸吧砸吧嘴,舔了舔嘴唇儿。
唐铳:“……”
真是年纪越长,胆子越大。
出站台里还有许多人未走,有几双好奇的眼睛瞧过来,唐铳舌尖儿在嘴里勾了勾,终究没有做大动作。
就举着奶茶,面无表情地伺候着连手都懒得伸的小祖宗。
许供春又就着唐铳举的奶茶喝了几口,才直起腰来,品了品甜味后,埋怨道:“喝热了。”
唐铳看向许供春的脑门,果然见渗出了细细的汗,他抬起两只手指,拭掉她额头的点点细汗,“出汗排毒。”
许供春意味深长,“我身上的毒肯定没有你身上的毒多。”
唐铳:“……走吧。”也是没什么能反驳的理由。
唐铳撑起了他手上的黑伞,确实比许供春手上的小黄伞大出好几圈,他一身黑的站在伞的隐影下,莫名有种神秘的气息。
就像那种一身黑的杀手,举着黑伞,在雨中,面无表情地沿着墓地行走。
浑身的冷漠与神秘。
瞬间引来好几个人的低声热议。
许供春舌尖儿抵了抵下牙堂,淡道:“我等斯野哥呢,斯野哥来接我,我不是爽约的人。”
唐铳颔首,“好,那么一起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