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供春仰头躲开他的呼吸。
许供春抬起头,唐铳便直起了身,俯首看她,“许叔出事的时候,你吓坏了吧。”
许供春装聋作哑,再次低头。
沉默,冷暴力。
唐铳很有耐心,她低头,他就弯腰仰头,追着她的潋滟的泪光。
叹道:“对不起,我为许叔手术的时候不在你身边道歉。”
顿了顿,唐铳又软声说道:“也为我缺席的那六年道歉。”
许供春动了动嘴唇,终于扁着嘴说:“我不喜欢听道歉的话。”
她想要的是他的解释,不遗巨细的解释。
唐铳却给不出解释。
他当时推开她,确实是做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
他们特种兵,一年回不了几次家也就算了,每次出任务都是跟死神较劲儿,他已经有许多战友殉职,尤其是又碰上盛文叶和他女朋友的事,他怕许供春重蹈覆辙。
他那时候如果直接跟她说出他的顾忌,以许供春的性子,一定会坚定不移地陪着他,等着他。
许供春又倔又犟,认准一条路,翻山越岭,都得一直走下去。
许供春等不来唐铳的回答,一巴掌推开他,从他腿上跳下去往外走,“我去找沈砚了。”
唐铳神色猛地一变,反手拽住她,拥她怀里。
这是一个时隔多年的真正的拥抱。
她鼻间满是唐铳清冽的薄荷味和醉人的酒味儿,他的衬衫敞着,身体碰触的地方一片坚硬,他有力的手臂环抱着她,曾经熟悉的感觉汹涌而来。
许供春失神间,唐铳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会做得比沈砚做的好,你信我。”
他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说话间,潮湿又温热的呼吸吹到她耳里,他软软的唇若有似无地碰到她的耳朵。
心猛地一跳,跟着脸颊绯红。
他是军人,她的自制力远不及他。
再抱下去她就忍不住要投怀送抱了。
许供春胡乱推开他,眉头紧皱。
唐铳被推得一怔,神色有些恍惚。
许供春手指甲在掌心里紧紧地按着,强迫自己千万不能原谅他。
六年时间,几句话就想取得她的原谅?
不可能。
许供春暗自咬牙发狠,必须让他感受曾经她的难受,抬头冷道:“我——”
却在看到唐铳那双有些恍惚的双眸后,话锋一转,变得软绵绵的,“我饿了……”
许供春:“……”她刚才一定是被附体了。
唐铳的怔忡瞬间消失,嘴角浮起了笑,歪头道:“我只给我女朋友做饭。”
许供春:“哦。”
许供春转身就往外走。
手腕被他抓住。
唐铳认输,“我去做。”
何斯野的生日吃了四个小时,开车回来又近一个小时。
下午五点钟,她真的饿了。
唐铳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
许供春跪在沙发上,手肘撑着沙发背,窥伺着厨师唐铳。
唐铳开冰箱取菜,洗菜,切菜,都有种军人的利落。
他换了灰色的家居服,头顶的暖黄色的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散发着她最了解的温柔。
许供春忍不住声音跟着软了,“你给别的女人做过饭没?”
唐铳抬头,单侧嘴角向上一斜,“你心里没数?”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