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流瑛姑娘。”成汶也是会心一笑。
“那你觉得这太子妃,会是谁家的姑娘?”
“恕成某愚钝,猜不出来,不过不是鸢然郡主,就应当是李宰相之女李彦雯了。”成汶道。
“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我呢?”流瑛一手撑头,一手在桌上敲击。
“宁赋自然不会将姑娘送到自己人身边的。”成汶失笑。
“那为什么你会觉得皇后会将自己的侄女送到自己的儿子身边?”
“这,毕竟他们是一家人,结合应该能够更稳固地位。”
“你错了,正因为他们是一家人,就算不结合也不会让太子失了助力,所以太子妃这个诱人的果子,太后必然没有让邱鸢摘的必要。”
“那姑娘认为是李彦雯小姐?”成汶发现流瑛却是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子,他不禁开始向流瑛咨询意见。
“也不会,太子不会。”李彦雯那般作态太子都置之不理,比起对邱鸢的态度,太子似乎更厌恶李彦雯。太子也不是一个会任由皇后掌控的人,他应该是不会娶李彦雯的。
“那流瑛认为是谁?”
“我不知道。”流瑛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成汶没有得到答案却也没有失望。
成汶戴上蓑笠,打桨而归。他本也是翩翩公子,如今他国之内做了一渡津的船夫,却也是像模像样。
天色已晚,天边有些黑云翻墨的趋势,临回之时,确实又是细雨飘渺。流瑛提了两壶成汶备好的烧酒,绑酒坛的草绳粗糙的质感摩挲着她的掌心,上面似乎还有一股莲塘坞的莲花香。
“等会雨就大了,这伞赠给姑娘。”船夫蓑衣宽大,雨水顺着蓑帽滴在蓑衣上,蓑衣又将它们送回湖中。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一切终究还是要尘埃落定。
“多谢船家,来日有缘我定归还。”流瑛一身绿衣,撑着一柄简单的油纸伞,提着两壶烧酒,走在这烟雨葱茏的王都,边上一人都没有。
她身子单薄,油纸伞却依旧难以替她遮风挡雨,斜风吹过,雨水散至她的裙摆,衣裙似点点墨开,紧凑的脚步声随后而至。十个,二十个,三十个,不,一共五十个。
雨月下越大,那些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大雨打在刀柄上,痕痕白光闪过。
“你们是谁?”油纸伞下的少女看不清面容,只能见着朱唇微启,似丹青豆蔻。
“来取你命的人。”
流瑛依旧没有将伞抬起来,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啊,田大人啊。”那笑胜过五月烟雨,胜过紫藤花海,是属于世人赞颂的红衣翩跹的念琉的。
眼前被刀剑相对,耳后还能听见那摆渡的船夫的兴云致雨般的渔歌。
“杀!”为首人一言,众人皆是出手。
那些蒙面人一脚便是踏碎一滩雨水:“真是粗鲁。”流瑛放下酒坛,抽出腰间的守心,另一只手仍然撑着油纸伞。
最前一人一刀砍来,直到流瑛一尺之距,她才提剑以一个极为诡异的手法剜去了那人的双眼。
“今日打扮实在温婉,便不过于血腥了。”流瑛一声轻笑,再一剑入喉,三息之间,那人已经倒下了。
众人心中皆是惊讶,却碍于命令不得不出手。
“这么多人我可打不过。”流瑛一脚向前,在空中划过一个流畅的弧度,将一人的长刀送到了另一人的胸膛。然后反手一剑,另一人也是错愕的倒下,他们直到倒下,才看见那女子的模样,杏脸桃腮,明眸皓齿,却是一副万事不在眼中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