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棺材看着火势越来越大,苏霓烟被呛的呼吸困难,“咳咳!常远,你快出去!”
常远直接搂着苏霓烟,单脚踏过棺材边,两人顺势倒在火势之外,常远护着苏霓烟,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红条条,时不时的滑落在干枯的枯叶上开花。“没事吧?”第一时间担心苏霓烟有没有受伤。
“没事。”勉强起身,苏霓烟立马就看到常远的伤口。伤口不大,就是受伤地方多。渗出血的伤口还夹杂着黑脏黑脏的泥沙。“你受伤了。”
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伤口,常远满不在乎,“这点小伤,没事。”
前去西临的路上随意摘了几颗草药嚼烂,敷在伤口,“看吧,这点小伤难不倒我。你别担心。”
苏霓烟咳了两声,没说什么。
“来,把药喝了。”把苏霓烟扶起身,常远端着黑乎乎的汤药送到她嘴边。苏霓烟紧皱着眉头,两眼看也不看那药碗,宛如壮士断腕一般。
舌头弥漫着苦涩的味道,苏霓烟再也咽不下去,却是‘哇’的一声将之前好不容易忍耐下的汤药全都吐了出来,“咳咳咳……”咳的五脏六腑恨不得都吐出来。
拍着后背,常远帮苏霓烟顺气,眉间早因长时间紧皱而留下深深的印记,“这样怎么行,吃什么吐什么,你都已经瘦了一圈了。”帮苏霓烟擦着嘴角,常远只恨,恨自己只懂伤,不懂病。
刚开始的时候,苏霓烟只是轻微的咳嗽,后来愈发严重,每次咳嗽都要缓上好半天。她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照常赶路。
给她摘的止咳的草药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直到最近,苏霓烟开始不停的发寒、发热,咳嗽。由一开始的没胃口吃东西到现在的吃什么吐什么。
“公子,你要的大夫请来了。”门口出现的大婶拉回常远的思绪。常远立马把苏霓烟放好,出门迎接。“谢谢大婶。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大婶连忙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你们小夫妻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加上你妻子又染上伤寒,你也不轻松,快去照顾好她吧。”
被大婶说的脸一红,常远也不好意思和大婶说什么了,忙转身带大夫进去。
对着苏霓烟一阵检查,大半天后,大夫终是摇摇头,“恕老夫愚钝,实在看不出姑娘是什么病。公子再另请高明吧。”
抓着大夫,常远穷追不舍,“一点都看不出吗,不是伤寒或是普通的病吗?”
大夫用力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就急匆匆走了。
昏睡过去的苏霓烟逐渐醒了过来,看到常远依旧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轻唤,“常远。”
听到苏霓烟的声音,常远立马冲到床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弱着声音,苏霓烟继续道,“我想去西临。”
一听苏霓烟这话,常远本就紧皱的眉头更加紧锁,“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去西临,西临就那么好,好的你连命都不想要了?!”
知道常远也是担心自己,苏霓烟并不生气,“如果我会死的话,我也想在死之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西临。”毕竟,那是自己脑海中唯一能记得的东西。就算丢了所有一切的记忆,却独独没有丢了它,足以证明,它有多重要了。
深叹,常远不想为难她,“苜蓿,过了这座城镇,就是西临了,西临正在开战,你现在去恐怕还未弄清楚就已经丢了性命。你听我的,等你的病好一点,我就带你去西临。”
闭着眼,苏霓烟没说话。
她现在这样确实是个累赘,就算到了西临也只会拖累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