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它被移植到希尔德丘陵这种略显贫瘠的边缘地带时,就需要大量养料了。
幸好银烛会的学者们早在数十年前就发明了化肥这东西,因而格里威太太也能成功养活这些花。不过正因如此,花圃里的土壤施肥过多,结块严重,但又因为土质疏松,踩一脚能陷到脚踝,所以花匠平时才不让旁人靠近。
可问题来了,现在正对窗户的花圃里,却出现了一条显眼的小径,和周围那些结块的同伴完全不一样。
表面结块的土壤很容易积蓄小水潭,一眼望过去坑坑洼洼,可疏松过的却并非如此。
那么眼前这一列为什么会被特殊调理呢?
“很显然,之前有人踩着这条小径来到墙边,正好在格里威太太窗户底下,之后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松土去除脚印。但他没想到后来下了场雨,暴露了这一切……”
“所以花匠嫌疑最大?”约翰接道:“你认为,是他在这儿接到老妇人扔下来的遗嘱,又或是别人扔下来的遗嘱?”
糜陆摇头,“不能默认晚上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活动,至少还有那个笨手笨脚的女仆。对了,约翰队长,你悄悄检查一下花匠和女仆各自的鞋底,以及两人屋子里有没有信笺、烧剩下的灰烬一类,另外请授予我审问几个人的权限。”
约翰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有些难办……”
这时怀恩在他背后轻轻叨念道:“十倍啊……好多好多金币……好多好多……”
“咳咳,”约翰神色肃然起来,点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但是……但是不许动用私刑,所以阁下的武器……”
“不在我这儿。”糜陆回答,示意怀恩可以作证。
他也不担心匕首会丢,要是下个副本武器丢了,他就打算投诉维尔福了,坑爹吗这不是,前一个副本不让用,这个副本倒干脆,直接搞丢了……
“昨天晚宴之前武器就被收走了,这一点大可放心。”
“那就好,我去安排。”
……
几分钟后,会客厅。
几个重要npc依旧坐在那儿,除了用过女佣端上来的糕点和茶水作为早餐以外,各自冷眼看着对方,表情不悲不喜。
糜陆本以为小劳先生会悲伤,可他只是铁青着脸。
至于劳伦斯和卢比斯这俩,就不指望了,哪怕他们笑出声来糜陆都不会诧异。
至于霍恩海姆……
他在吃糕点,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般,手帕铺在腿上,上面落满了残渣。
女佣频频替他添加茶水,可那玩意儿太烫,不得已又换成刚从地窖里取出来的红酒,笨手笨脚的女仆又差点失手扔了酒瓶子,幸亏糜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啊,对不起!”爱丽丝格外惶恐。
“没关系的。”
“谢谢您,夏至先生。”爱丽丝感激道。
“酒不用开了,霍恩海姆先生会等到茶水放凉才出来。”他微笑道,面对后者,“我们谈一谈吧,或者说,我问,你答。”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目光放在糜陆,以及他身后的怀恩身上。
他们似乎意识到了,现在的关键人物是这对主仆。
犹豫片刻,药剂师站起身,
“我相信您是一个公正的人,夏至先生,我会证明自己与这件事毫无干系。”
“但愿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