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陆笑笑,“他……他和怀恩先生在小黑屋里聊天。”
劳伦斯皱眉,“你,你把他监禁起来了?”
“我没那种爱好……我也觉得他和卢比斯先生走得太近,将两人隔离开而已。”糜陆耸耸肩,“还有其他可以告诉我的吗?关于格里威夫人过去的事,关于霍恩海姆先生……”
“你在想什么,夏至先生。”劳伦斯冷哼一声,“我又不是荆棘夜歌的夜莺,怎么可能隔着千里盯着他们,你是在套我的话吗?”
“呃……你多虑了。”
糜陆随便问了些其他东西,没得到什么有用情报,干脆让他离开了。
他静静地坐在桌子前,每个人的话语在脑海中盘旋,最后如随手丢进兜里的耳机线,不知怎的就团成了无法解开的乱麻……还真是烦恼啊……
“咚”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手印。
“好想打一架就能解决任何问题。下次再也不要这种副本了。”
趴在桌上,短暂放空大脑十来秒,门被人推动了。
糜陆重新坐好,目光放在花匠身上。
花匠老头有些拘束,似乎是再度面对糜陆时不知道如何平视他,毕竟之前他作为前辈可是教育过对方。
糜陆也不知道该怎么询问,尤其看到对方一副怯懦的样子时,愈发觉得头疼。
这种老实人,时常伴随着紧张不安、惶恐等表情,让你很难分清他是本性如此还是在隐瞒什么,可谓天然保护色,糜陆真是恨自己没有读心术这种金手指……
“夏,夏至先生。”
花匠鞠躬,攥紧自己的破帽子,目光和身体都无处安放。
“坐在那儿就好。”糜陆指了指。
“好,好的,谢谢您。”
他坐下,佝偻着背,小心翼翼。
糜陆盯着他看了几秒,索性毫不做作,开门见山道:“昨晚,下雨前,你在哪儿?”
花匠明显哆嗦了一下。
“我……我……在,我在屋子里……”
糜陆叹了口气,“约翰队长带人去搜你的屋子了。”
花匠不为所动。
“我知道,你把鞋底刷干净了,刷下来的泥也扔进了花圃里,天衣无缝,甚至连格里威太太扔下来的遗嘱你也没烧掉,因为余烬会暴露你。”
糜陆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一只手按住花匠消瘦的肩膀。
“我在想,你把它藏到了那儿……”
花匠的身体无法遏止地颤抖了起来。
“最坏的结果,你把它撕碎混着水吞了下去……如果是那样,我只要一句话,约翰队长就会带着人剖开你的肚子,将里面混着血水的纸浆捞出来,再追究你、你儿子、你全家的罪责……”
“噗通”
花匠从椅子上翻了下去,跪在地上,声音都在颤抖。
“我,我发誓,我对弥娅发誓,我没做任何伤害格里威太太的事……但是,但是……”
“那你做了什么?”
“我不能说。我被迫以我儿子的名义对弥娅发过誓,如果说了的话,他将死于非命……原谅我,夏至老爷,原谅我……我,我向您保证,我绝对没有伤害格里威太太,我甚至没有踏进城堡半步……”
糜陆叹了口气。
“你爱你儿子胜过一切对吗?”
花匠愣了一瞬,然后爬过来抱紧糜陆的腿。
“是,是这样,求求您,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