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哥哥!”
韩双言搂着孔盛名微微向下跌落的身体着急的唤道,双手有些颤抖的抚上他的后背,顿时感到一股湿哒哒的液体正向外不断的渗出来。
韩双言顿时脑袋嗡的一声作响,全部慌乱了!
那是心脏的位置!
“名哥哥!你不要吓我,名哥哥!”
她带着低哑的哭腔嘶吼着,令得那原本还呆在瓦檐上歇息的白鸽也被惊醒,呼呼的扇了扇翅膀,带着竹筒里的东西便隐入院中。
“你不要吓我名哥哥!你不要吓双言好不好!谁让你替我挡的,谁让你替我挡的!”
韩双言手足无措的拥着已经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的孔盛名,眼泪控制不住的向外涌着。尽管此时已经涌上前了不少因见自家掌门受伤的孔生门徒,她依旧不管不顾,使劲的搂着没了力气的孔盛名,擦拭着他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液,虽然她声声唤得撕心裂肺,可怀里的人却始终应不了一句。
寂风晓月和宫吟风急奔进来时,见着的便是这一幕。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
不理宫吟风的话,寂风晓月几脚踹开那些还躺在地上不断痛苦呻吟的“挡路人”,奔向那被围在人群中的伤心人,急急道:“快把他平放到地上,让我看看!”
那些孔生门徒见是她而来,自是识得,立马自动列开一道口子让寂风晓月进去,可那搂着孔盛名哭得悲戚的韩双言,却对她的话仍是无动于衷,几个胆大又护主的门徒见状,一把推开她,还愤愤指责道:“放开我们掌门,都是因为你他才受伤的!你们韩玑阁都不是什么好人!”
说着几把把她推搡在外,就这样,江湖第二大门派的一派之主,却只能隔着人群,带着满身的血污,木愣愣的望着自己心爱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寂风晓月本想出声阻止,但她更心急于孔盛名的伤势,急急搭上脉搏,查看伤口,一番下来她心却是放松不少,方才见韩双言哭得那般模样,她还以为孔盛名已落了气,没得救了。
“死不了,这人还留着一口气护着心脉呐。”往他嘴里放了颗血果制成的药丸,寂风晓月吁出一口气说道。
这话虽从她嘴里出来得不轻不重,可落在此刻韩双言的心中,却好比定心还魂的灵丹妙药。刚还盛着盈盈泪水无比空洞得能黑了一片世界的眼神,瞬间便有了些生气和光亮,由不得寂风晓月不往某一面猜想。
这两人之间,关系一定不浅,怕是脱不了“发乎于情”这四字吧,可回想如今这局面…。
寂风晓月无奈的牵牵嘴角,这孔生门和韩玑阁之间,肯定是有恩怨的,从那日街上孔盛扬的言语间不难推断,估计两派之间有点瑜亮情结,因此,这再深入汪海的情,掺杂了太多周遭的“人、情、世、故”,也免不了止乎于“门第之别”,实在是可惜了。
或许是自个儿这些年也没个同性友人,而她又是自个儿此趟下山来头一个瞧得对眼的人,寂风晓月不自觉在心中对她看得重些,见她此般站在人群外情凄意切的模样,甚为不忍,唤了众人抬着孔盛名进屋,经过她身边时,她故捏作男声柔声道:
“莫要担心,只要有一息尚存,那我就不会让他的命从我手中流走。”
谁知她这边话音刚一落嘴,韩双言便睁了眸子欣喜的望着她,凝在眼眶的泪水哗啦一下,全都翻了出来,砸在红色的凌云纹锦衣上,结出一朵一朵暗红的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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