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末闻言却是不答话,收了手中的银鞭,似是在思忖他的问题,此时丫鬟已取药而来,她抬眼示意,让其给孔盛扬包扎好伤口后,才聘聘婷婷的绕过碎烂的木桌一坐,长直的秀发,揽在身后,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半点没了刚才骄横的样子。
“关于问题一,请恕我不能奉告,我来时,家中长辈便有吩咐,涉含他本人的一切,不可说,不能说,不予说。再则问题二与三,我想说明,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其中缘由,也是不知的。至于问题四嘛。”
说到这,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之事,她皱了皱秀眉继续道:“当晚绑你的黑衣人武功甚高,能把你从他手中偷出来,我们已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更别谈能窥其面巾之下是谁了,我们实无那能力,再说,那也不在我们考虑的范围,我们的目的只在救你。”
说完以一种不容质疑的气势摊摊玉手,睁着她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孔盛扬,明明白白的一派坦荡之意,好似在说,你看,本小姐多真诚,除了不能说的,你想知的都告诉与你,你别再问了,我们肯定是对你无害的。
孔盛扬被她这般姿态,无形的堵住了又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满是挫败的动了动嘴唇,他只得悻悻道:“我要出去,我要回南都。”
怎知那木末听完秀眉一挑,虽没有预想之中言急厉色的阻挡,反是呵呵一笑。
“好啊,言尽于此,孔公子如若还是想出去,只管走便是,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在明知出去就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情况下,你为何还执意于此?我要是你,不论事情真与假,也只管避了这三五几个月,定不会无妄冒这风险。”
她这厢话音刚落,便见孔盛扬犹的一下正了脸色看着她。
“哼,风险?我倒想问问姑娘,此刻,如若换作你的家人正在迎度难关,你会不去与他们并肩作战,反而去听信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所言,窝在此躲那不知所云的祸端吗?”
孔盛扬说这话时的眼神刚毅无比,令从小便在众星捧月中生活的木末,被他这般盯着,竟也不自觉的矮了几分。想起方才问出的话,她忍不住涌起一丝半缕的惭愧,对于孔家现在所面临的一切,到了这南都后,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心里这般想着,她便默了嘴上的言语,只倒是溜溜转着那黑晶晶的大眼,出神的思考着什么,孔盛扬看她如此,再望向门边不知何时出现的几位彪形大汉,心里顿觉不好,如若她要是不答应放自己离开,那以他现在的身手,硬闯定会讨不了好,一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手也不易察觉的慢慢摸至腰间的药袋,想着,再与她多耗无益,只能兵行险着,先点了她摄魂香再说。
谁知,他这心思刚一落座,木末却开了口,带着一脸狡黠的神情,像极了狐狸盯着肉时的表情。
“我来南都时曾听说,令尊虽出生于武林世家,但并非江湖中人,反而是以买卖为营生的商人。据说,这城内不但有着数十家商铺,连那远在塞外的罕丹城内,可都挂着你们家的分号招牌,能把生意做到那儿,想必令尊和那罕丹城的城主,应是即为亲密的咯。”
孔盛扬瞬时打了个战栗,脑中轰然出现另一个人的影子,月儿每次要算计他时,做的也是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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