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起身的是沈君远。他洗漱罢瞥见溪边掉落一块玉佩,色泽为上等,便到雪晴跟前询问。“妹妹的手艺真不错……妹妹,这玉佩可是你的?”他尝了尝雪晴递来的早已挑好的鱼肉,一声赞叹,又询问起自己原本过来的目的。
“这玉佩……”雪晴接过看了皱眉,原本想说不,忽想起自己方才似乎没见过这玉佩,连忙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巾帕是否还在。果然,如她所料……她放在那里晾晒的巾帕和压它的发簪现在全不见踪影……早知,就不让红绫捕鱼,她去树上折枝……那可是她最爱的一方巾帕,上面有自己的小期待……被旁人看了去,真的很丢人……
她细细端详这枚玉佩。玉佩上有专属的世家纹印,正面雕着一个大大的“离”字,想是他名中一字。温润的触感,通体无瑕的玉身,让她忽觉这可能是那男子的最爱之物。她想,他拿了自己的物件,自己拿他的抵押,应该不算过错。遂道:“这玉佩是我的,多谢哥哥。”
“原来妹妹喜欢男子之物,怪不得妹妹与众不同。”问此话,雪晴呼吸忽而一滞。这是她的哥哥吗,他不会因为绾丝姐姐的事记仇了,遂道:“哥哥安心用膳,不然等绾丝姐姐来了……”说至此,雪晴话留深意,又看绾心公主一眼,继续挑刺。
沈君远嘴角勾了勾,不再说话。果然啊,以前他真的错看这个妹妹了,现在自己苦不堪言。什么时候妹妹也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那么他再也不用担心被妹妹打压了。
不一会,人便都坐齐了。心菲尝着,还是原来的味道,忽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那样做,真的好吗……书上说,一人喜欢另一个人,便是要用一生去喜欢……不会的,雪晴是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她那么多喜欢的都让给了她,这一次,也一定会的。忽而,她抬头,见雪晴朝自己微微一笑,她一时也笑了。心里的想法忽而更坚定了。
吃罢,待红绫处理好,雪晴便道“启程”。心菲本来要走到雪晴跟前向她抱歉的,不料被雪歌给捷足先登。无奈只能退一步到艾芬芬旁,和艾芬芬上了另一马车。其实,她心里还是有愧疚的。她也不知为何,明明那日她本来不是要想这的。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她朝那方面想……罢了,事已至此,就算雪晴不了解,她也是回不去的。心菲摇摇头,把身子靠在马车上,目光空无。
“阿姐,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这几日把雪歌担心坏啦,雪歌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呢……”雪歌一进马车,便止不住对雪晴诉苦,面色极为害怕。
“阿姐好好的。你再如此,变丑了表哥可不要你了。”雪晴抬眸安慰,内心满是温暖。
“我不敢和哥哥他们说阿姐的事。这两天一直说阿姐在自修,瞒得很辛苦。阿姐,若你真的一梦不起,雪歌该如何啊?”说着说着,雪歌便委屈落泪。
“阿姐很好。妹妹还真是个泪美人。”雪晴为雪歌清拭泪水,低声安慰。
“阿姐,你说过教我立面绣,还没教我呢。”雪歌在雪晴的调侃下,忽而不哭了,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承诺。而这让雪晴一顿。她忽而觉得这个妹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罢,她并不知道。遂道:“好,改日一定教。”
“那阿姐,你给我吹首曲子可好。阿姐还未为妹妹吹过曲子。”“依你。”
雪晴取出冰溪笛,思量一下,还是决定吹雪歌从小就喜欢的一首歌谣。冰溪笛微光流转,清冷的音符传至很远。但闻者并不觉得忧伤,反倒觉得轻快悦耳。雪歌就倚在雪晴身上,此时的她,闭眼微寐,聆听笛声婉转。
一路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