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走出公司大门，付子修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今天，怎么样？”
姜雪萌表情瞬间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她微笑着跟付子修道谢，表示这份工作她很喜欢。说话间，姜雪萌又情不自禁地瞥了瞥四周，确定除了前台小姐并没有其他人在。
想到公司的传言，她又往远处挪了挪，好跟付子修保持距离。
付子修不傻，看得出来姜雪萌态度的变化，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他想约姜雪萌吃个晚饭，于是也就站在公司门口这么问了。
姜雪萌哪敢答应，约饭也不能在这个风口浪尖约吧！付子修他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意思？只是补偿吗？
“我今晚还有事，抱歉了！”说完，姜雪萌一鞠躬，跑调了。
这举动终于让付子修尴尬了，恼火了。他轻轻地瞥了一眼现在前台装聋作哑的员工，然后快步走出公司，坐上了司机的车子消失不见。
江雪答应了去报二外，但是心下忐忑。她会遇到什么样的老师呢？同学会和她好好相处吗？主动去找人攀谈会不会特别奇怪？
她完全被别人不在意的东西弄得焦虑了，而且“强迫症”上头，让她完全无法停止思考和担心这些东西。
想来想去，江雪想到了顾期言。
可以问问他啊！他不就是外语学院的教授吗？应该会有所了解的吧？
江雪之前存了顾期言的手机号，于是翻出手机号从微信找到顾期言，发送了好友请求。一分钟后，提示音响起，江雪知道顾期言已经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
可是，看着手机界面，江雪犹豫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问顾期言这个问题。毕竟两个人也不是很熟，她不觉得顾期言会多么有耐心听她说这些话。大概除了她，不会有人连这种小事都担心了——交朋友，哪里有什么诀窍？就是交朋友啊！
鼓起勇气，江雪删改了半天终于发上去一句话：您好，顾教授！我是韩雪，之前多谢您带我买药。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的回信就来了：没事，不用谢。
顾期言简直是尬聊终结者，江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回复了。如果直接问去教课的会是什么老师，会不会太尴尬了？万一顾期言不知道呢？如果教课的老师不好，他会得罪人实话实说吗？
很好，新一轮值得纠结的问题出现了……
越纠结越烦躁，江雪关掉手机。真是个令人厌烦焦虑的东西，用手机跟人交流，看对方的每一句话都要猜测对方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会不会厌烦自己。面对面交流时不能遮掩的一切都被完美地修饰了。
索性，在天将要黑下来之时，江雪动身去了酒吧街。酒吧阴柔的光线完美地将她隐藏起来，而且酒吧里也没有人会注意她。同时，她还能通过顾期言的语气辨别出来，自己是不是已经招人厌烦了。如果发现有这个趋势，她也可以直接撤退拉黑，从此两个人再也不想见。
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推开酒吧的门。招呼她的工作人员表情没有任何不同，每天见到太多的人，他们根本不可能记住每个客人的样子。虽然上次江雪被店长带走的画面记忆犹新，但是小姑娘的长相没有一个人能记得。
在那次事件中，江雪给他们唯一的印象就是“一个小姑娘”。
走到吧台边，坐下，江雪默默地看向柜台内调酒的人。
不是顾期言，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