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刘志瑄来不了了。两个女仆照常给了江柳意一个菜包子,临走前她们窃窃私语,就算有意降低声音,江柳意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听说大公子被盟主打了,打的那叫一个惨,如果不是夫人拉着,大公子就被打晕过去了。”
“出什么事了吗?”
“听说是大公子偷偷给她吃的,”女仆的下巴朝江柳意微微抬了一下,“被盟主知道了还不认错,才被狠狠地修理。”
“哎,幸亏那次我没给她多吃那个包子,不然我们就惨了。”
“可不是嘛。”
听着她们的话,江柳意的脸上泛起轻微的涟漪,可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在那之后刘志瑄还是来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完好如初的回到柳意的身边,只是再见她,他都是在晚上,当夜色均匀的洒在他肩头的时候,他并不是怕父亲打他,他是怕父亲会迁怒他的母亲。
他陪着柳意,跟她讲外面的世界,逗她开心,更多时候柳意只是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
握不住时间,时间就会在眼前不断地流逝,从柳意来到天下庄的那天算起,今年是长廊旁边的那株红花树第十一次落叶,不知道来年还会不会再开花。
刘志瑄迟疑片刻对江柳意说:“昆仑派的掌门遭人暗杀,我要替父亲去扶乱,快则三月,慢则半年,我实在是不放心你啊!”
柳意回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他的面上却带着浓浓的烦愁。
“在走之前,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听别人说,你原来是会说话的。”他盯着柳意的眼睛想得到回应,却又忍不住自嘲,你与她隔得是似海的深仇,又能强求什么呢,“算了,我不问了。”
刘志瑄在一个晴天离开了天下庄,并与她约定会在某一个晴天再次回到她的身边,不是不思念,而是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一旦自己对刘志瑄敞开了心门,两个人都将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两个月后,天下庄的天空中常有白羽孤鸟飞过,说是孤鸟,却总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另一头牵着,将江湖上那些有形无形的消息带到聚义楼。
远远地,从天下庄的正门进来,从容的踏上长石阶,他一袭素黑的袍子沐在刺眼的阳光中,凉风绘出他侧脸,温润如白玉,清冷如月光。他走上了高台,柳意趴在囚笼边,目光与他有一瞬间的擦撞,随即便如潺潺而动的渊泉,自眉间流经他俊毅分明的脸庞,在他走进聚义厅的那一刻,柳意的目光才在他身后缓慢的散去。
柳意打起精神,仔细留意聚义厅中传出的细微动静。
聚义厅中的光线要比外面暗上一些,厅正中央天下同宗四个大字行如流水。刘影天为男子亲斟一盏茶,茶香清雅幽放,浅淡宜人,男子却始终没有坐下。
“盟主的壮志,难道仅限于在这江湖之畔煮茶品茶,携一个武林之主的虚名,了度余生。”
刘影天躬身:“请太子殿下明示。”
男子掀开茶盖,看着杯中的一眼碧水:“本宫的三弟来找过盟主,本宫不知道三弟给了盟主什么期许,但本宫肯定能比他给的更多,只要盟主在本宫定天下之时,助本宫一臂之力。”
刘影天噬下笑意,俯身跪下:“刘某定当万死不辞,以报殿下。”
盖上饭盒的盖子,女仆吩咐新来的帮厨,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眼角眉梢都透着机灵。
“记住,高台上关着一个人,你从饭盒中挑出一个菜包子给她吃,其余的送到仁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