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老爷”家丁三儿急匆匆的从大门口跑进来,声音由远及近。
“出什么事了,火急火燎的。”黄羽之道。
“就是,宫里,宫里……”三儿喘得说不上话,黄羽之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一大拨人横冲直撞的大步向书房走来,都是宫中侍卫的打扮,最前面的公公黄羽之是认识的,他被贬官到丰城时就是他宣得旨。
“黄羽之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都频发凶案,恶徒擅杀朝廷命官,藐视国法,封黄羽之为查案钦差,处理好丰城县务,不日启程返回京都,全力侦破此案,不得有误。”
黄羽之接过圣旨,黄夫人挽住黄羽之的手臂,等宫里的人都走了,她才惴惴不安地道:“听说之前侦办此案的岑大人,就是年纪挺大的那个,因为迟迟查不出一点有用的线索,被皇上盛怒之下,发配边疆去了,还有接手此案的王大人,几天前离奇死在自己家中,还有……”
“够了夫人,”黄羽之安慰道,“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一切都会好的。”
黄羽之在返京当日,将秋后问斩的季常靈从死牢里提了出来,提前行刑,替老百姓彻底绝了这个后患,江柳意窝在府里没有去观斩,待听到府中的家丁议论季常靈已然出斩,她才算长舒了一口气,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始终难以放下,黄羽之举家搬回了他贬官前的老宅,黄夫人里里外外张罗了两天,而黄羽之成天猫在书房里,变得更加深居简出了,离皇帝规定的半个月的破案时限是越来越近了。
“来来来,丫头,”黄羽之招招手示意靠在书柜旁的江柳意过来,两人席地坐在地上,地上是一张张案卷,杂乱无章的堆积成一摞。
“这些案卷我都看过了,仵作验尸的结论都很相似,都是胸腹利器穿插以至流血过多而死,凶手的手法很老练,可以称得上是既准又狠,且凶手的目标都锁定在朝廷官员上,作案都是在晚上,没有劫掠钱财的痕迹,如果是情杀,那凶手不可能和这么多官员都有纠葛,如果是仇杀,那尸体上就算没有千疮百孔,窟窿也是只多不少的,更不可能让被害者自行流血过多而死,如果是早有预谋,那凶手的预谋究竟是什么呢?”
黄敏敲门进来,看见两人盘腿坐在地上,干脆走进些,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老爷你找我啊!”
“是啊,我找你来是为了案子的事,据我这几天了解的案情来看,和我们以往在丰城办的案子大有不同,首先,我们在丰城办的案子都是有目的性的杀人或者劫财劫色,凶手事后很少有如此缜密步步推进以毁灭罪证的计划,更不会有故布疑阵,让查案的人迷失方向,陷入无限往复循环的能力,所以我推测,这次凶手绝不是杀人灭口这么简单,牵扯进来的人可能远超乎我们的意想,另外,老黄你要多加派人手,日夜守护家宅的安宁,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切记不可与夫人提起,徒惹她担心。”
黄敏点头称是,黄羽之继续道。
“既然凶手给我们布疑阵,那我们就遂了凶手的愿,这次我们查案,讲究的是浅尝辄止,然后两侧迂回。”
黄敏灵光闪回,兴奋的道:“老爷的意思是不是,凶手给我们挖坑让我们跳,我们就遂了凶手的意愿,来到这个坑前,左看看,右看看,看似正常,就是死活不跳下去,让躲在暗处的凶手干着急,自己先露出破绽,然后我们再利用一条又一条的线索,齐头并进,直驱凶手老巢。”
黄羽之欣慰的道:“跟了我几十年,越老越开窍了。”
“老爷这顿夸怎么听着这么不是味道呢。”
黄羽之笑逐颜开,“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