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抚清等着江柳意给出肯定的答复,江柳意注意到她发髻上插得簪花竟是一朵琉璃纯金打造的芍药,那芍药与花王牡丹极其相似,只可惜整个大越以牡丹花形制成的钗头,只有皇后与太后有资格享用:“不知抚清姑娘,除了听闻江某不近女色以外,还有没有听说过江某是出了名的不识好歹,冒名顶替是大事,若此事捅到大殿上去,江某也不敢保证后果会如何。”
林抚清笑得愈发娇媚,她操着轻柔的嗓音懒懒回道:“罢了,既然江大人油盐不进,抚清便告退了,若来日抚清登得太子妃之位,一定不会忘记江大人今日对抚清的刁难,数倍报之。”
“江某亏不敢当。”
江柳意走出宴客厅,天边卷云如浩翰白浪,席卷远处的天际,林抚清果然与那些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有所不同,或许有一天她真的可以成为大越国无尚荣宠的太子妃,不过到那时,她江柳意也可能早已退出大越的官场了。
闺阁里,林抚清兰花玉手,执眉笔,为坐在铜镜前瑟瑟发抖的丫鬟画眉。
“她居然有耳洞。”林抚清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与江柳意初见时的场景,她走近她,她却惊喜的发现她有耳洞。
丫鬟被林抚清冷冷地语气吓破了胆,抖得愈发厉害了。
“你怎么了,小美人,你害怕了,”林抚清的手指触上丫鬟的脸,微微凉,她眼带怜惜,“你怎么不说话,是我画的不够好吗?”
丫鬟哑口无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铜镜,额头的汗如涓涓细流,流过林抚清替她画的柳叶细眉。
林抚清的贴身奴婢衣棠在旁边回话“小姐您忘了吗,您上次给她画眉,这丫头的回答让您很不满意,您就顺手把她的舌头割了,现下这死丫头已经不会说话了。”
“是吗,真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就没了舌头。”林抚清为丫鬟擦去额头上的汗。
出了林府,大有对江柳意歉疚的说:“大人,属下这次给您惹麻烦了,得罪了林府,大人以后的官途怕是不好走了。”
江柳意拍了拍大有的肩,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芳草:“大人若是怕,便不会随你来林府要人了,好在芳草现在自由了,成亲那天,可别忘了给大人一杯喜酒喝喝。”
芳草害羞的低下了头,大有连连说:“那是,那是,倒是妻弟和芳草成亲,能得大人莅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了!”
“想不到,一向清高的江大人,还有替人做媒的嗜好。”江柳意听着身后人的调笑,并不着急回头,她让芳草和大有先回去。
江柳意行礼:“参见瑞王殿下。”皇子中瑞王算是个另类,外出连个侍卫都不带。
“看来江大人今天心情不错,终于肯赏本王一个笑脸了,上次一见面你就对本王冷脸相向,本王可是记着仇的,这次非要罚你,陪本王一日游不可。”
刑部还有一大堆案卷没有详阅,瑞王毕竟是皇族,屡次驳他颜面也不是办法,她就勉为其难:“卑职遵命便是。”
瑞王来拉江柳意的手,她的手却像个蹴鞠球一样,从瑞王手里弹开:“怎么像个姑娘似的,牵个手都不成,放心,本王不占你便宜,本王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去处,本王和太子哥哥从前也时常去的。”
站在赌坊门口,江柳意扶额。
“这里就是您和太子殿下时常来的,好玩的去处?”她实在难以苟同。
“你这是什么表情,想当年太子哥哥在这里叱咤风云,十赌九输,从无敌手,留下了本王多少银子……”
江柳意抢着说:“瑞王殿下,属下是不会进赌坊这种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