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泰阁,侍卫雨上向越广吉禀报:“殿下,他来了。”
越广吉负手而立:“他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的。”
“恭喜王爷,又得一员猛将,离我们正面对抗太子那天又更近了一步。”
“嘘,”越广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江柳意是他的人还为时尚早。待江柳意将他交代的事情办完,他才真正算是他的人。越广吉用余光扫了一眼案上那盆长势喜人的君子兰,眉头微皱,“本王不喜欢这花,拿去摔碎,残渣让今天的花奴吃下去。”
“属下遵命。”
从大门一路行来,齐王府里处处透着一种阴森,江柳意知道,权势滔天的人,必处处小心谨慎,在自己住的府里埋下天罗地网,不仅要时时刻刻提防着杀手暗杀,还得防着身边人背叛。
“卑职参见齐王殿下,”江柳意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越广吉没有让她起来,他一个人盘膝坐在案边,案上新换上了一瓶狐尾百合,花骨朵已经全数被他摘下,一支狼毫在他手中挥毫自如,游走如龙蛇,屋里烧着顶贵重的龙鳞香,香气袅袅围绕,盘旋在江柳意头顶上空,屋里沉静,江柳意的表情更沉静。
“你是第一个跪那么久,还笔直如松的。”越广郁自顾自画着,眼睛都没看她一下,脱口便出。
“卑职今日是来乞求的,没有资格站着跟您说话。”
“你倒是识趣,为了家中的义妹连面子都不要了,倒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不过本王从不帮无用之人,你要让本王帮你,你必须替本王办一件小事,”越广吉用狼毫完美收尾,那画像活在了纸上,扔到了江柳意身前,“杀了他。”
画上的男人面目粗犷,眼冒凶光,一大簇络腮胡子与耳垂比邻:“江大人该知道他的。”
“武骑尉,张禹。”此人是武夫出生,肖勇无谋,最重要的一点,那人是曾经救过太子殿下生母的人,如果杀他,就是公然与太子殿下作对,江柳意知道齐王这是想断了她的后路,好让她一心一意的为他效命。
“若江大人依了本王,令妹的名字自然会从那份秀女名单上消失。”
桌上的茶水已凉,那张画像平摊在桌子上,砰的一声,茶杯粉碎,连同那张画像也跌落在地,沾上了水渍。
黄敏端着饭菜进来,江柳意没用午膳,从一回府,她就一直闷在屋里,丫鬟来请她去吃饭,她也罕见的发了火:“怎么了,是不是去齐王府不顺利。”
“不是,”江柳意定定地看着地上那张画像,“他让我杀了他,唯有这样,他才肯放过凤儿。”
“杀人,你想好了吗。”虽然从前跟着黄羽之破案,见惯了死人的场面,可现在要杀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他的心里还是没底。
江柳意捡起地上已经污掉的画像,紧攥进拳头里:“是的,为了凤儿,为了黄家,让我去死都可以。”
金銮大殿,金雕玉柱,群臣叩拜,皇帝威仪端坐,末了,太监宣一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齐王从一开始就气定神闲的听着诸官早奏,从边关吴人作乱到江北洪水泛滥,江柳意以为今天的早朝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齐王还是没有放过她,他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逼上绝路。
“儿臣听闻城北一带有邪物作祟,那里的老百姓终日人心惶惶,无心劳作,如若朝廷再不派人处理此事,只怕那一带的老百姓就要搬空了。”
皇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