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道:“皇上,此次劫持之人,您也认识,便是江州云亲王。”
“什么?”楚黎闻言顿时蹙眉,道,“甄建,内科莫要瞎说啊,云亲王是朕的皇叔,怎么可能会害朕呢。”
甄建淡淡道:“皇位面前,亲兄弟尚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叔侄。”
楚黎蹙眉问:“你看到云皇叔了?”
甄建点头:“看到了,亲眼看到是他,臣没有骗你。”
这下楚黎彻底沉默了,云亲王在他印象里是一个很冲和的人,他不想与云皇叔为敌,可他一向都信任甄建,他认为甄建不会骗他,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之境。
甄建道:“陛下,云亲王谋反,已是必然,眼下铁勒内乱,咱们不必考虑外忧,不如清理一下内患,先解决了云亲王这一大隐患,否则将来就算臣有能力征讨铁勒,也不敢放心出征,以防后院起火。”
“这……”楚黎满面为难道,“我们并无确凿证据证明云皇叔谋反。”
甄建道:“无需证据,只要皇上撤藩,撤去云亲王藩王之位,勒令其来京城便可。”
楚黎担忧问:“他会来吗?”
“不会。”甄建摇头道,“这么做,只不过是逼他提前谋反而已。”
“那还是别这样了。”楚黎摇头道,“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挺好么?”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甄建道,“倘若等到他准备完足了,将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逼他提前造反,更容易剿灭,这就跟火种一样,油灯之火,容易扑灭,若是任由油灯将房屋点燃,那时候再来抢救,便根本不可能了。”
楚黎闻言陷入了沉吟之中,良久,他还是摇头道:“甄建,朕求你,不要为难云皇叔了,好么?”
甄建闻言一滞,想要继续劝谏,但看到楚黎哀求自己的那副表情,他很是不忍,虽然他知道这种大事不该心软,但他还是心软了,无奈叹道:“好吧,臣会想办法做好防范的。”
“谢谢你。”楚黎忽然面露忧色,缓缓道,“父皇最近似乎是操劳过度,病倒了,太医们都说父皇恐怖长久,皇兄消渴症也是越来越严重,黄院判说,皇兄只怕撑不了半年了……若是父皇和皇兄都离我而去,我便只剩下云皇叔一个亲人了。”
甄建闻言一阵沉默,一向无忧无虑的楚黎,也开始有心事,有忧虑了,虽然他一直过得没心没肺,但他的身世确实有点可怜,从小丧母,还摔坏了脑袋,被人歧视,他人生中最开心的事,似乎就是遇上了甄建,现在,他们都长大了,二人一起挑起整个国家重担,甄建心智过人,然而楚黎明显感觉不堪重负,而且,最近他的父亲和长兄都病倒了。
太上皇楚覃病倒,完全是咎由自取,他被幽禁宫中,本来心中便郁结,于是他借酒浇愁,每次酒后,又是吟诗又是御女,而且是一夜御数女,他本来身体便不怎么好,怎么可能吃得消这样的折腾,现在病倒,已是预料中事,他的身体已被掏空。
甄建见楚黎愁容满面,缓缓叹息道:“皇上莫要心焦,宫中太医都是医道名宿,定然会妙手回春的,皇上若有心事,便说与臣听,臣为你分忧。”
“恩。”楚黎用力点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我,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甄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楚黎又问:“对了,灵儿醒了吗?她有没有吓坏?”
甄建道:“臣出门之时,窦姑娘还未苏醒。”
“朕想去看看她。”
“皇上莫要意气用事。”甄建道,“有臣照顾,窦姑娘不会有事,皇上还是好好地待在宫中,莫要再让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