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过徽州,在他印象中,徽州是没有瓮城的。
云亲王一向谨慎,这次谋反,经历了种种怪事,他立刻觉得不对劲了,立刻下令:“所有人都出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城门口忽然丢下无数火油坛,一只火把丢下,整个城门和甬道都被大火吞没,除非是金石打造的躯体,不然是绝对无法穿过这十数丈宽的火海的,看到这一幕,云亲王顿时心头一颤,此刻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冲入瓮城的叛军有两万多人,忽然被大火封住了后路,他们也慌了,还好他们有冲城车,使劲撞击内城门。
然而守军怎么可能让他们安逸地撞击城门,无数火油坛丢入瓮城之中,火把丢下去,瓮城之中也是一片火海,不仅如此,瓮城四周的城墙上出现了数千弓弩手,一时间箭如蝗雨,瓮城之中,惨叫之声不绝,宛若修罗屠场,人间地狱,两万多兵士在快速减少。
听着瓮城中传来的惨呼声,云亲王脸色一片惨白,大战持续到现在,他的人马已经所剩不多,又折损了两万多人,现在他只有三万兵马了。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确定,徽州是有高人坐镇,做了一个套,等他来钻,他中计了。
云亲王已经收整兵马,准备回营再做打算了,然而此刻,徽州城头忽然想起了隆隆鼓声,一个白衫年轻人出现在了城头,云亲王顿时双眼一眯,他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近乎咬牙低吼,叫出了这年轻人的名字:“甄建!”
“云亲王,久违了。”甄建站在城头,意气风发,手持一柄鹤羽扇,慢悠悠地扇着,颇有诸葛之风。
云亲王目瞪甄建,咬牙切齿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没错。”甄建挑眉淡笑,道,“这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从一开始,我就猜出了李焕是你的人,所以我故意让他执掌枢密院,但是……他的枢密印是假的,真正的大印,还在我手里,他不曾调过兵,所以也没用过枢密印。”
“为了引老夫上钩,你装病,故意让秦雪阳巡守边防,调重兵来戍守徽州,你甚至还在徽州偷偷建造了瓮城!”
“没错。”甄建轻摇羽扇,神采飞扬道,“引你这个老狐狸上钩可不容易,为了这个局,我煞费苦心,李焕在暗地里上蹿下跳,不就为了弄那群腐儒来对付我嘛,我便如他所愿,让他做枢密使,让他以为自己大权在握,还有这个瓮城,可是大手笔了,我以修缮城墙为由,封锁西门三个月,偷偷建造了这么一座瓮城,即便是建成了,也保持封锁状态,就连徽州的百姓都不知道,西城门已经多了一个瓮城,为了不让朝中的人发觉,我没敢动用国库的钱,我可是自己掏的腰包,五十多万贯呢,云亲王,为了对付你,我花这么多钱为你打造了一个瓮请你来钻,你即便是输,也输的很有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