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对不起你……是爹不好。”
楚云柔说话似乎有点吃力了,“爹……回头吧,甄建不会害你的……女儿可能不能再陪着您了,女儿累了,想睡一会儿……”她说罢便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云亲王顿时惶急呼唤,然而连唤数声,也没有反应,云亲王顿时哭得好似一个孩子。
一阵乱矢朝这边飞来,甄建挥掌拨开七八支箭矢,然而箭矢从不同方向射来,甄建无法一一挡开,“噗噗”两声,两支箭矢射中了云亲王的后背。
云亲王一阵吃痛,止住了哭声。
云亲王缓缓将楚云柔侧放于地上,站起身,抬头望向城墙上的楚怀义,正巧,楚怀义也在望着他,他从楚怀义冷漠的眼神中,看出了决绝之意。
“孽子!”云亲王面目狰狞地大吼一声,脚一跺地,猛然飞起,宛如一阵幻影,脚踩城墙,身子与地面平行,沿着城墙横向奔跑起来,直朝楚怀义而去。
楚怀义见状大吃一惊,赶忙朝弓弩手下令:“射他!”
弓弩手们都愣住了,他们是认识云亲王的,那是他们的主人,楚怀义不过算是个教头而已,岂可对云亲王出手。
“快射他!”楚怀义着急大叫,云亲王速度太快了,已经跨越了双方之间的一半距离。
楚怀义见他们还没动静,随手从一个人手中夺过弓箭,弯弓搭箭,一气呵成,一支箭矢射出,直取云亲王。
云亲王见箭矢飞来,随手一抓,便抓住了箭矢,脚下不停,他此刻所施展出来的超凡轻功,当今之世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至少甄建和郭岩就无法做到。
楚怀义连发两箭,均被云亲王接住了箭矢,顿时慌了,朝身旁的几个近卫大叫:“快!快射杀他!否则咱们都得死!王爷的性格,你们最清楚的!”
几个近卫一想到云亲王狠厉的性子,毫不犹豫,当即便弯弓搭箭,十几支箭矢射向云亲王,此刻云亲王距离他们不过数丈远了,他见箭矢飞来,抬掌拨打,用劲力将箭矢强行拨开,然而还是有一支箭矢射中了他胸口。
云亲王脚下微微一滞,就要掉下去,还好他武艺超绝,猛一提力,脚在城墙上一跺,猛地跃上城墙,聚气成刃,随手挥过,三个叛军瞬间身首异处。
楚怀义和那几个近卫见状吓得准备逃跑,云亲王如鬼影一般上前,挡在了楚怀义的面前,楚怀义连退数步,惊恐地望着云亲王,道:“义父,别怪我……”
云亲王咬牙问道:“那本王应该怪谁?”
“义父,别杀我,我给你做牛做马,帮您东山再起……”
云亲王一步一步逼近,语带悲怆道:“本王唯一的至亲都没了,还要什么东山再起……”
楚怀义退到城墙边,已经退无可退,城外秦雪阳的大军正望着他们。
云亲王站在楚怀义面前,一把抓住楚怀义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楚怀义手脚乱舞,口中发出阵阵怪叫,四周的将士全都惊恐地望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楚怀义挣扎了很久,终于不动了,手脚垂落,脖子倾斜,云亲王随手将他的尸体抛至城外,然后转身望着两侧的士兵。
两侧城墙的兵士都忘记了战斗,惊惶地望着他,这些都是他的麾下,然而……他很想将他们全都杀了,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是这个世上最孤独的人了,他转头望向瓮城之中的甄建,他更想杀了甄建,可当他看到甄建抱着楚云柔的尸体站在那里,也在望着他,二人四目对视,他的杀心忽然没有了。
云亲王拔掉身上的三支箭矢,任由鲜血往外流,飞身下了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