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门前站的二人,不,应该说一人一魄。
本是倾城之姿,可看面目表情,倒像是不速之客。
“姑姑,便是这寺中僧人对我奸杀掳掠,住持知晓后竟视若无睹,任由寺内小僧百般恶行,小女恳求姑姑助我报此仇。”跪在地上的少女衣不遮体,蓬头垢面,白/皙的皮肤上还有些许青紫痕渗透着血丝,面目狰狞,全身被黑气缠绕,若隐若现。
“之桃,放心,本座既答应了你,就定会还你个公道。”
被称为姑姑的白衣女子巧笑嫣然的扶起眼前惨兮兮的可人。
之桃突然想起初见姑姑时,她也似这般巧笑嫣然的扶起她,言要帮她讨回公道。
那日,艳阳高照,百花齐绽芬芳,是她刚化成厉鬼的一天。
她生前受过的凌辱和那佛光普照的慈昭寺,这些片段无限在她脑子里回放,她自知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不能报仇,不能血洗,只因那寺庙的佛光会将她吞噬。
做人窝囊,连做鬼…都无力。
越想越不甘,最终眼色渐红,从脚底板慢慢散出黑气,逐渐将她包围,再睁开眼已然成了厉鬼。
此刻她已不知天空是何颜色,全世界在她的眼中皆是黑白的。
可是,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响,一身纯洁白衣徐步款款向她走来,走至她眼前,只听一道极悦耳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本座知你生前所有事,知你心思,本座助你,可好?’
“是,栀初姑姑?”之桃颤颤巍巍的问道。
“栀初姑姑?”白衣少女不悦的皱起眉。
又是栀初,这名讳到底出自何人之口,她名唤初芷,到底是谁给她改名又改姓的?
之桃见她不悦的神色,慌忙跪在地上,解释道,“小女名唤之桃,死的那日有鬼差来带我至地府,奈何我心愿未了,鬼差便说,阳间有一栀初姑姑,身穿白衣,怀栀香…”
初芷摊开右手幻出一把折扇,轻轻挑起之桃的脸,似笑非笑的问,“哦?可知,是哪个殿的鬼差?”
之桃想了想,如实回了句,“是二殿的。”
“怎会是二殿?”初芷疑惑出声,这女子生前并无孽,照理说…不该是二殿鬼差将其带走啊。
“那日来锁魂的是五殿鬼差,后偶遇二殿的鬼差,是他告诉之桃,姑姑的事。”
“原来如此。”初芷点点头,“那我们便走吧。”
“小女若得偿所愿,便是魂飞魄散也……”
“魂想飞哪去,魄又想散哪去。既然本座名头已在地府传开,就没点本事?”初芷邪魅一笑,细细划过她手臂上的伤痕,眸色渐冷。
“姑姑相助之情,之桃没齿难忘,来世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遇上我本座,不是什么好事,走吧。”
见之桃还跪在地上,轻笑着扶起她,就如现在这般。
“有何恩怨就在这寺外解决吧,佛寺受佛光保护,甭说凭你现在身上的怨气,就是你成厉鬼以前,怕是连长廊都走不到。”
“那要如何将他们引出?”之桃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可这四处无人,如何解决?
“别急,马上就有人出来了。”说罢,颠着手中的折扇在寺前来回踱步。
果然,片刻后,便有个小沙弥开门而出,手里还拿着扫帚,看样子是个扫地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