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猎猎,脚下云海翻涌。一名浑身笼罩在红色的绣有金色云纹的斗篷下的人,站在这座山顶的高台上。高台由青玉构筑,青玉内泛着青色的光斑,如同鱼儿在水中游动一般。
这名不知性别,穿着斗篷,显得如同巨人一般的人,头微微仰起,头顶的冕冠旒苏随风摇曳,看着这片苍穹,默然立了半响。身后,一名穿着淡紫色纱衣,双眼用细纱布蒙住,低眉顺眼,身着单薄,在寒风中无言矗立着。
“韩国那边,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斗篷人沉默了半响,缓缓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却奇异的可以抗衡狂风。显然一身修为已经臻于化境了。
那名美艳女子眼眸闪动,没有开口,只是充当一个忠实的听众。那人收回目光,负手而立,看向下方的云海:“星象乱了……不过,他似乎有点麻烦。”
今晚的星象是一副混乱的。原是因为一颗突如其来的星辰蛮横的挤入星宫之中,原本清晰的轨迹,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而那颗星横星正明灭不定,或许有生命之忧。这等星象,却是闻所未闻,有实力扰乱整个星宫,却自身难保。奇哉怪哉。
一处竹林,一间木屋内,一名头发皆白,却面容红润的老者看着窗外,古井无波的眼眸中,透露着些许好奇。
他微微一笑:“到底是年轻人的世界啊……”
旋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棋盘上,干枯如树皮的手指捏着一枚精致的黑棋,眉毛微微蹙起,似乎正思虑该如何破解眼前的残局。这一步棋最终落在棋盘中部,与其余棋子脱离,落子之后,他又怔了一会,哑然失笑:“得道者生,失道者死。这枚棋子,落的不好,却也不坏,再添一子,岂不盘活了整局。若错落一子,亦葬送了最后一丝生机。”
一处山巅,一名年俞六十的老者,身着一身灰色长袍,看着韩国的方向,面色深沉。
“莫不成有神人降世?竟铸成这等异象。”
声音随着山风飘散在夜空之中,这一晚,有许多人看着夜空,默默沉思着。
……
清晨时分,薄薄的雾气又弥漫了整个新郑城,如火的朝阳一如既往地从天边升起,喷薄出壮丽的晨曦。
一觉起来,叶瑜倒不觉任何神清气爽,揉了揉因为蹲姿而僵硬的身体,身体也有些寒冷,即使是初夏的早晨,也不是叶瑜这个娇生惯养、片缕不着的孩童可以抵挡的。
叶瑜稍稍活动一番,让身子回暖,肚子抗议越来越严重,必须找吃的了。若是叶瑜十八岁的身躯,一天不吃,或许没什么,可如今他的身体缩回到了十岁左右,正在发育的时候,一天不吃,可真是太难为他了。
叶瑜缓缓沿着小巷行走,步履有些蹒跚,他自嘲的笑了笑:“穿越者哪个不是混的风生水起,再不济也不用为吃喝发愁,如今我这副模样,怕是给诸位穿越的前辈丢脸了。”
忽地,叶瑜眉头一皱,脚底传来一阵阵疼痛,他蹲下去一看,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脚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一大块肌肤,他回头看身后,一个个血脚印印在路面上。
“这便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吗?”
叶瑜一瘸一拐的走着,因为脚掌受伤,他只能用脚后跟着地。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叶瑜眼眸低垂,想起初中所学的课文,不由自主的便颂出了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既受机缘,又予灾难,总不会直接让自己死吧,他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