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发深入,声音渐渐的响了起来,如娇莺啼声婉转,似溪水缓缓,又似行云布雨,着实奇怪。
叶瑜眉头微皱,看向嬴令宾,只见对方面色有些红,白玉般的耳根亦赤红起来,便问:“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嬴令宾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迅速晃了晃头,头上的红绳随之摇曳。一刹那,这平时清冷的师姐,充满了少女的可爱娇羞,让内心年龄已然不小的叶瑜,竟是微微一颤——嬴令宾便犹如早秋的雨,最惹心绪。
叶瑜忽地脚步一顿,接下来的事情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枝叶繁密的森林中,光线晦暗,古老的树木随意生长,地面上满是落叶与枯枝,半人高的草丛几乎阻挡了大半视线。
叶瑜望去,前方,一片幽暗的树林处,透过高耸的草丛遮掩下,仍隐约可见两朵白色的美丽花朵在互相交缠,犹如藤蔓攀附树枝一般,青草被覆压倒地,道袍散落一地。
似有俏丽的猫蜷缩着脚趾的慵懒。大抵上又可让人联想爪子刺入了树皮的愉悦。
荒野之地,身无所拘,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青丝散乱,星眸半阖潋滟着波光,檀口轻启吐露着芬芳之气,亦似从喉头深处发出娇莺婉转之音,金莲轻.颤,雨落牡丹。
只一眼,叶瑜便已然后悔。这两名道家弟子,是两朵相依的百合。当然,放在这先秦,倒似乎正常,因为古人相信“天人感应”。其为中国古人对宇宙和人的相互关系的一个最根本的看法,古人十分重视世界万物都要和谐相处,平衡相应,即人和人要和谐,男和女要和谐,大自然和人也要和谐。若是幕天席地之类,或可有些老爷乐意。但此等行径,放在这个时代,仍是教人羞于提及的。
饶是如此,叶瑜亦是有些惊异,连忙收回目光,同时感叹两人的爱情之伟大,思想之超前,不惧世俗眼光之魄力——似乎历史上最早还是汉代的陈阿娇有记载。
嬴令宾则不如叶瑜一般,经过后世种种洗礼,她为王族子弟,虽有过老宫女的启蒙教导,但如今依旧是白纸一张,连头都不敢抬,亦不敢闻其音。
“师弟……”嬴令宾脸颊微红,青葱互缠,低头羞得说不出话来,机灵的小脑袋此刻竟也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