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令叶瑜微微发怔,他自是有些慌乱的。故叶瑜强装不在意,嘴角含笑,摇摇一指:“师姐,这老树倒奇特无比,不知道这老树可有名字?”
便是问嬴令宾身为此间主人,可有为其命名。
“名字,倒未曾有。”嬴令宾微微低头,接着她抬起头,看向那棵老树,笑着说道,“不过今日却有了,便叫他叶‘榆’吧。”
叶瑜一怔,楞了片刻,笑应:“如此得天地钟灵的老树,可不要像我一般榆木脑袋了。”
老树伫立水畔,泉水从地底涌出,似古琴铮鸣。嬴令宾咀嚼着叶瑜的话,不免有些兴意阑珊。
“师弟觉得此方地界如何?”嬴令宾摆了一下衣袍,蹲在花丛中,轻轻的抚摸着一朵柔嫩的花瓣。
叶瑜回答:“好。”
“好是好,可终究是笼中之景,纵然美丽,却不得自由。”嬴令宾目光有些涣散,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若是能得自由,便是舍了这水月洞天,又当如何。”
叶瑜闻言,知是她再感叹自己身世。想来生于帝王之家,行止难由心。可人生犹如坠茵落溷,落在水里的向往落在地里的安定,落在地里的向往落在水里的自由,鱼与熊掌不可得兼,故而才言人生十全九美。
叶瑜不知如何去劝,一时间竟嗫嚅了起来,说道:“师姐,师姐……”
“师姐”了好半响,愣是再无它话。
嬴令宾便是一笑,收拾一下心情,少见他如此行径,便笑道:“好啦,师弟莫要叫唤了,师姐在这儿。”
“师弟可觉是这样洞天福地妙,还是那亭台楼阁妙?”嬴令宾开口问。
叶瑜知是问自己志向,有些恍惚,便道:“明诚向来懒散自由,若要我呆那亭台楼阁中,恐怕会浑身不自在,倒不如这水月洞天,自由而无拘无束。”
说着,叶瑜一笑,他伸出手掌,虚空一握,似手中抓着一柄长剑,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少年,道:“若我有一剑,当恣意潇洒,行止由心,千军万马我亦为雄。”
“倘若他日师弟仗剑江湖,不知身边可有师姐一席?”嬴令宾笑问。
没有等叶瑜的回答,嬴令宾亦似怕他回答,便说慌乱的说:“时候约是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叶瑜一时语塞,便点点头。
又钻了那羊肠道,出了这洞天,打道回府。
……
又过了些时日,仿佛后山之行便就此淡忘下来,那水月洞天亦被抛在脑后。
日子也变得平常起来,叶瑜每日早辰起来练剑,之后与嬴令宾一同吃早膳,便去学堂上课,下午就跟着几个负责教授弟子武功的师叔练习基本功。
偶尔叶瑜还会去逍遥子那,将一两处疑惑之处说与逍遥子,后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每次都能令叶瑜豁然开朗,有所收获。
日子一天天仔细地算着,若非如此,长久待在道家这种世外之地,恐怕日子一久,便真不知魏晋了。
叶瑜倒无太多的少年意气,行事较为低调,盖因心理年龄早已十八,且后世经过网络信息冲刷,加之遇见此骇人听闻的穿越,又差点死过一次,故而行事有所改变。
可即便如此,叶瑜却像是一只黑夜中的萤火虫,自是不同凡响。本身为掌门关门弟子,一举一动亦受人瞩目,加之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说是叶瑜能与那天宗的晓梦掌门相提并论,练气不过月余,一身内力竟精纯得令逍遥子掌门惊诧,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