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看着眼前这个拥有宝石般的紫色眸子的少女，在想了想之后，道：“自由与未来，对于你来说当然是无价之宝，但我要清楚的是，我能够通过你得到什么对于我来说能够产生最真切作用的东西。
“也就是说，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报偿，当你成为所谓的我的奴仆之后，你能够带给我什么样的好处？”
人偶少女微微愣住，她仰着头，在黑色的大伞的映照下，她的面孔显得分外的白皙，也让站在这大雪之中的他，显得十分的娇弱。
但可惜的是，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方东却似乎没有一丁点的怜香惜玉的意思，更没有把这位人偶少女当做贵宾请进身后的店铺里的意思。
而这意味着什么，似乎也已然是十分明确了。
正当人偶少女张开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方东却是十分干脆地道：“当然，这都不是重要的，我接受你委托的前提是，我必须要知道是谁告诉你我的店铺的位置的，而且在此之外，我还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你的人偶师——从你以你自己的生命与自由作为代价这一点来看，你想要你的人偶师就此死去，应该不是为了摆脱他的控制获得自由什么的。
“因此，在不清楚这两点之前，我……绝不会就这次生意有与你有更深入的交流。
“那么现在，关于这两点，你愿意说说么？”
这位拥有紫色瞳孔的少女微微地愣住了，她看着眼前的方东，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像是在犹豫，也是在思考，然而在片刻之后，她才是呼出一口气，道：“抱歉，我恐怕无法回答你的这个两个问题，但我愿意向您保证，我所隐瞒的这两点，不是有意的，也绝不会对您产生威胁与影响。”
是否会产生威胁或影响，可不是别人说说就能够保证得了的。
方东摇摇头。
在他看来，一位人偶少女的“卖身契”的价格尚不足以让自己承担风险。
尤其是在这种铺天盖地下大雪的时节——他连出门都懒得出，冒着未知的风险去做委托，且在很多事情都不知底细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因此，方东直接道：“那么就抱歉了——如果你确实想要让我帮你干掉你的人偶师，你就要先对我开诚布公。
“我这里呢，不讲正义、不讲对错，也没有法度，我也不会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而想要杀死别人，更不会追究你的过去与秘密，但……对于与委托相关的细节与前后，我……一定要弄清楚。”
人偶少女微微咬着牙，沉默片刻之后，才默默道：“那么，我知道了。
“那么，对不起，打扰了。”
可能是因为被网络文化熏陶惯了的原因，方东听着这句“打扰了”总有种别样的意味。
但少女说的却是很诚恳，能看出来，她确实对于自己叨扰了方东感到抱歉。
然而在少女的眼底，也有些微微的失落。
显然，对于方东没有接受自己的委托，她还是有些失望的。
不过这位拥有紫色瞳孔的少女还是在第一时间转过头来，不再多说一句话，也不再纠缠，而是直接扭头，撑着手里的黑色大伞，沿着之前她走来的路，一步步向远处走去，在方东的注视之下，渐渐消失在越来越大的大雪之中。
至此，方东才是呼出一口气，扭头回到了自己的店面之中了。
而方东对此也没什么遗憾的，这当然是因为这家伙眼下手里还有几百天的寿命，眼下根本也不在意这区区的一个生意。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这种技能，那可是身为咸鱼必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