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叶婴鹂以为,楚云深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一同商议,容昭先前也没说清楚,结果到了前厅才知道,楚云深竟是要自己随他一起去参加朝宴。
“这不年不节的,宫中也无大事,突然举办朝宴做什么?”叶婴鹂看了楚云深一眼,着实有些诧异。如今正是春夏之交,莫说早就过去的正旦佳节,就连播种的日子也不是现在,朝中也无祭天一类的大事。这若是宫中皇后要举办个赏花宴,倒还说得过去,楚皇举办朝宴却是作甚?
楚云深把玩着手中茶盏,淡淡道:“东齐和北魏前几日各自派遣使者,来我朝显示议和诚意,陛下自是要好生招待他们一番,尽尽地主之谊了。”
叶婴鹂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两国的使者不是早就来南楚了么,陛下怎的一个招待使者的朝宴,生生拖到现在?”东齐和北魏的使者,到郢都的时间甚至比楚云深回到郢都的时间都要早,若是楚皇要摆个接风宴,早就该摆了,怎会拖到现在?
楚云深轻咳了一声,道:“陛下只怕是故意晾着他们的。”
比起东齐那位冷心无情,却除了猜疑心重,没有其他明显特点的皇帝来说,楚皇的想法,更让人难以捉摸。这位南楚的最高统治者,平日常常给人的印象便是,整个人慵懒地靠在龙椅上,或是批奏折,或是听底下的大臣们汇报事务。
然而,若是有什么人觉得楚皇比齐皇要随和,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楚皇心机深沉,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暗地里却是心狠手辣,从未手软过。对待朝中异己,他一向是雷霆手段,许多人往往在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着了楚皇的道,倒的倒,散的散。这么多年下来,南楚朝中已是鲜少有和楚皇作对的声音了。
论年龄,楚皇较之齐皇要年轻不少;论朝堂上的掌控力,就叶婴鹂看来,不得不说,齐皇是远远比不上楚皇的。
楚皇,是一个适合做皇帝的人。叶婴鹂曾经在心中这般感叹。
先前楚云深说楚皇是故意晾着齐魏两国使者,叶婴鹂听了,倒也没太过意外。“陛下还真是……仗着如今打不起仗来,待盟国来使,虽然有礼,却也不失强硬,这般把自己的底气摆出来,盟国还说不得什么,反而得敬上南楚三分才是。”仔细一想,叶婴鹂反而觉得,楚皇这招不错。
楚云深点了点头,下一刻,却是有些犹疑地道:“是这么个理不错,可我怎么觉着,陛下这晾着齐魏两国使者,只是顺便为之呢?”
“此话怎讲?”叶婴鹂大为不解。
楚云深四下一望,见无人在侧,便向叶婴鹂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叶婴鹂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楚云深呼出的气息萦绕在叶婴鹂的耳畔,这让叶婴鹂下意识地噤了一下,心里无端地生出些异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份异样究竟是为何,楚云深便低声道:“因为这一次,西蜀的使者也来我朝了,昨日刚到的郢都……”
西蜀?
叶婴鹂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国家,她听说过,但是,一向了解不深。
世人皆知中原三国,但,若是无人提及,众人一定会忽略掉一件事——这九州天下,还有另一个有关国家的合称,那便是,四方国,东齐,南楚,西蜀,北魏。
要说这西蜀,也是一个相当神秘的国家了。西蜀并不处于中原地界,而是位于中原之西,国内山峦起伏,几乎没有平原地带,就连唯一位于平地上的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