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婴鹂被他这看似热情的眼神盯得心里有些泛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冲着他呵呵了两声,便一脸正色地在楚云深身边站好,眼观鼻子鼻观心,俨然一副尽职尽责的样子。
楚云信的目光一直都在隐晦地打量着叶婴鹂,奈何对方就是不理他,站得笔挺,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楚云深的身上,显然是半点打探的机会都不想给他,渐渐地,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最后看了面前的两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转身,和余下几个到场的皇子说话去了。
待楚云信离开,楚云深立马回过了头来,和叶婴鹂相视一笑。
“这位郑王殿下,看着不像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性子啊。”叶婴鹂煞有介事地评论了一句。
“他本来就不是。”楚云深轻嗤了一声,“若是他能沉得住性子,只怕现在南楚的太子,已经是他了。虞皇后是个厉害角色不假,可惜她这儿子和她比起来,草包了些。”
居然说自己异母兄弟是个草包……叶婴鹂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幸灾乐祸地扫了楚云信一眼,挑眉道:“晋王殿下,好利口啊。”
楚云深云淡风轻地一笑:“可惜了,若是口舌之利能从他身上取点什么好处过来就再好不过了……如今我不过在这里白说一句罢了。”
叶婴鹂:“……”怎么从前不曾发现,殿下你竟会这般异想天开?还想着动动嘴皮子便从人家身上拿些好处过来?
楚云深含笑看着她,不说话,可那眼神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说,怎么,你竟是才发现啊?
叶婴鹂一阵气结。不知怎么的,自从上回自己从京郊别院回来,楚云深待自己的态度,似乎就开始不正经了起来,私下里的玩笑多了不说,就连朝宴这等正经场合,也非要折腾一阵不可,弄得叶婴鹂都有些怀疑,楚云深到底有没有认真考虑过皇位的事情了。
有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叶婴鹂半是掩饰地把目光投向了大殿。今晚来赴宴的朝中大员和权贵们当真不少,叶婴鹂微眯着眼看过去,左相右相,几位亲王几位国公,六部尚书,这些要紧的官员,她都是能认出来的——这归功于朝宴之前,云洲门弟子给她收集起来的资料。一想到自己昨日待在晋王府里恶补了一个时辰的南楚在朝人员表,叶婴鹂就觉得有些头疼……
将整个大殿粗粗地看了一遍,叶婴鹂总觉得,大殿里头似乎少了些什么……是了!平王世子怎么不在此处?思及此,叶婴鹂一扭头,问楚云深:“殿下,怎么不见平王世子?”
楚云深听叶婴鹂突然问及平王世子,没来由地,心里竟是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支起上半身四下一看,随即回头道:“确实不在,连平王和平王妃也不在,今天日子特殊,想来他们应当是和父皇在一起了。”
叶婴鹂愣了愣,日子特殊?不过一个朝宴而已,平王和楚皇待在一起不意外,可连平王妃和叶应鸿都和楚皇待在一起,却是为何?
却待细问,一个内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尖着嗓子喊了一声:“陛下驾到——”
此时,该入场的皇室宗亲和大臣们,都到得差不多了。顿时,全场静了下来。
楚皇从大殿后方缓步而出,皇后跟在他的身边,两人走上丹墀,坐了下来。
而叶婴鹂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跟在楚皇后头走出来的一行人身上。
还真让楚云深给料中了,平王一家,果然是跟着皇帝来的。一行三人当中,叶婴鹂很快注意到了走在最后的叶应鸿,他本就性子稳重,此时更显谦恭,步履沉稳地跟在平王夫妇身后。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显得极为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