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李毅曾经带着人亲自来了一趟,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在疫区开展了大规模的灭鼠运动,后来又让手下的几个参将带着人来了几趟。托他们的福,现在整个疫区都弥漫着石灰水的气味,对这个味道,叶婴鹂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无可避免。
好在,经了这几日的忙乱,岭南原先一团乱的情况总算是渐渐好转了过来。京中的第二批物资和药材已经送到了,这批东西的量较之第一批紧急抢险之用的物资和药材要大很多,在这些物资被发放下去之后,叶婴鹂很明显地看出来,身为南海知府的曾越,大大松了口气。而她则是和太医们一起,根据疫区当中病人的恢复程度,调整了用药,开了几个新药方出来。当然,对病人的护理还是必要的。故而,叶婴鹂这几天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几日,叶婴鹂就得到了一个消息,岭南地区靠近西南夷的一部分民众,发起暴动了。
……
再一次来到南海府府衙之时,曾越坐在他平日里常用的办公长桌后面,神情显得极为严肃。李毅这一次也在,叶婴鹂到的时候,他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根柱子边上。见叶婴鹂到了,屋子里的两人,齐刷刷地望向了她。
叶婴鹂被两人的眼神看得有些诧异:“两位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都盯着我看作甚?”
“先前你提到的那事,有结果了。”首先开口的是曾越,一双眼睛暗沉沉地看向了她。叶婴鹂虽然是以太医院副院使的名义来的岭南,然而屋子里的两人都知道,她实际上是晋王手下的人,如今陛下令晋王处置岭南水患之事,因此,一些事情,他们不但没必要瞒着叶婴鹂,反而还可以找她一同商议。
曾越突然这么说……叶婴鹂登时反应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他:“曾大人是说,瘟毒的事?”
“嗯。”曾越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多亏你那日提点了本官一把,还有此番的难民暴动……若不是这一场突发的暴乱,本官要查到这件事,怕还要费些工夫才行。岭南的瘟疫,和南疆有关。”
叶婴鹂微微睁大了眼眸。
难怪就连云洲门的人都还没查到此事的原因……
先前叶婴鹂提醒过曾越,疫区的鼠怕是有问题,实际上在那时,她就有些产生怀疑了。岭南的水患是天灾,然而这一场瘟疫,怕是和人祸有关。原因么,很简单,南海府府衙所在之地,受灾程度并不严重,甚至可以说是轻的了,然而,这里却会莫名其妙多出这么多的老鼠来,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多出来的老鼠,这就不能令人不在意了。
然而,曾越给出的答案,居然是南疆?这却是叶婴鹂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了。
嘭!
就在叶婴鹂愣怔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李毅有动静了,一拳砸在了身边的柱子上,倒是把叶婴鹂给吓了一跳。
“南疆这群蛮子,胆子肥了,竟敢在这种时候趁火打劫撩拨我们!”李毅怒道。
曾越无奈地看着眼前暴跳如雷,恨不得立马拉一队人打进南疆去的李毅,揉了揉眉心,沉声喝道:“李毅!你好歹也是我大楚排的上号的将军,怎的这时候竟是这般沉不住气!”
李毅更怒:“若是别的,我也就算了,这群南疆蛮子冲我来也不打紧,可他们丧心病狂到这地步,竟是对无辜百姓下了如此狠手!这叫我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李将军暂且息怒。”叶婴鹂突然截过了他的话头,道,“下官可否问一句,两位是怎么发现此事出自南疆的手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