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位于南海府内城边缘的一座民房内。
“少祭司大人!少祭司大人!”一个声音自后院处传来。
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发出几声咔咔的怪响,屋内似乎有什么随声涌动了起来,过了不久,又归于平静。
又过一会,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量不甚高的人,全身裹在一件深灰色斗篷里,宽阔的帽檐遮住了此人的脸,从正面压根看不清他的相貌。灰衣人出来后,慢慢转向了后院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即,眼前一闪,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报少祭司,南海府的知府曾越最近不知为何,似乎对岭南的这场疫病根源起了疑,如今正在派兵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人物,只怕用不了一会儿,就要查到我们的这处落脚点了!”来人低着头道。
“本座知道。”
灰衣少祭司开了口。
若是有外人出现在此地,一定会感觉到惊讶。因为这少祭司的声音,虽然语调冷漠,甚至不带半丝生气,但这个少祭司的声音,分明是稚童才有的!
此刻,少祭司语气平淡,半点不见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样:“他们对我们起疑……也不是现在才有的事情了,这曾越倒是够沉得住气,如今证据差不多确凿了,才突然向我们动手。”
地上的人仍然低着头,眼中却是划过一道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曾越,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发现自己这些人的手笔了?
“呵。”少祭司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眼眸微垂,嗤笑了一声,“要是你真的把曾越当成一个只会拿着南楚俸禄吃白饭的人,日后你可要记得留意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少祭司大人?”地上的人有些不明白地抬起了头。
少祭司抬手向地上那人示意了一下,地上那人连忙站了起来,跟着少祭司走进了内室。一边走,一边听少祭司道:“曾越被派到这南海来做官,不是他无能,正相反,是他太厉害了,厉害到南楚皇城里的某些人要忌惮他了,这才压着他,不让他出现在楚皇面前的,若是他能够在南楚朝堂说得上话……你以为,今天这里还能有我们什么事不成?”
不等那人有所反应,少祭司接着道:“不过,曾越再厉害,我们族人放下的蛊毒,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解出来,还让他怀疑到了我们头上来,这一次,他的身边必有高人……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给我除掉那个险些打乱了我们计划的人!”
“是,少祭司!”身旁的人恭声领命,转身刚要退下,少祭司幽幽的声音就从他背后传来:“记住,暗中行事,切不可暴露了我们的身份,若是这一次,你们办事再扫不干净尾巴的话……”
那人一身寒毛顿时激灵灵炸起,赶紧应了个是,头也不回地闪身走了。
一片黑暗中,少祭司闭了闭眼,又睁开,自语道:“曾越倒是不足为惧,不管他做出了些什么事,顶他头上那位都能把他压得死死的,只是这一次,他身边的那个人却究竟是哪来的……为何就连我的巫术,都无法将此人探察个仔细?我们的计划可莫要坏在此人手上才好……”
……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少祭司惦记上的叶婴鹂,在大帐内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叶婴鹂继续查看给瘟疫病患用的药。这些药出不得差错,故而一帮从郢都而来的太医们,每日都会派一个人来查看医工们煎药,确认无误后还需上报给曾越,每日例行记录。
这一日恰逢叶婴鹂值班,故而她在从曾越的府衙里出来之后,便径直前往药材所,查看煎